何未染眨眨眼:“你说得也有事理……实在我特别想开解她。”
何未染仰着头望她半晌,终究道:“后会有期。”
“若我是你……”
“枝儿?”何未染笑着问她:“对了,我传闻你就是枝儿女人带来的,想来也是受了很多罪吧。但凭你的本领,若想留在故乡,该当不是难事,为何还任由那些工匠对你削枝剪叶,将你送来这不熟悉的地界呢。”
李苦儿翻了个白眼,何未染却说:“你想去就去吧,没准她见你比方枝儿灵巧敬爱,就不去管人家小恋人的闲事儿了。”
人们老是看不见它们,也因风俗了它们的存在而不易去发觉。就仿佛没有人见过烟女,却风俗了烟笼湖长年为烟雾覆盖而不去根究启事。就仿佛没有人认出街头买粽的河伯,却觉得河道津润两岸孕育生命本是天道天然。
李苦儿又问:“那高人算是哪种?”
“那是天然,你们那里会一样。”
何未染带着李苦儿和阿葵分开,阿葵挥动手对梅树精说:“梅花姐姐,我明天再来。”
“若你是我……”
“你们走吧……”梅树精收回视野,又回到了梅树上,温馨地闭上了眼。
梅树精背过身,靠在树干边,低语道:“你不明白,当年我尚且是一株幼苗,全赖方家先祖养护。作为酬谢,我会永久庇护方家后代安然。枝儿是方家的血脉,她与她的先祖们都不一样,自小就能瞥见我,即便我从未曾有过现身的筹算。我是她的奥妙,她依靠我赛过依靠她的双亲,只是一晃眼,不知甚么时候,枝儿长大了,在恰好的年纪,赶上了不好的人。我也曾对她疏导,奉告她,那公子的海誓山盟里尽是虚假,没有至心。她却似着了魔,如何都听不出来,只说真也好,假也罢,归正就是看上了人家,名分、名声,皆为过眼云。有一天,那小子又来了,备了厚礼,要将枝儿带走,枝儿的爹娘诚恳本分,见这翩翩佳公子,手上交谊重,欣然应允。呵呵,我只好让枝儿带上我。”
李苦儿愁闷地看着眉毛下垂的阿葵:“你瞧,人家都嫌你烦了。”
何未染吃惊地瞪大眼睛:“这动机可不能有,你好歹正端庄经修炼百年,何必害人道命走上傍门?凡人的姻缘感情,是真是假,或痴或傻,那都是他们的挑选,你若强行阻它断它,可不必然能落着好啊。”
何未染却但笑不语。
何未染说,人的天下和妖灵的天下,本为相互不成见,却相互产生影响。在千千万万的凡人当中,总有天赋异禀抑或修炼有道之人能窥得妖灵界一二。而在千千万万的妖灵当中,又有多数能者可同时踏足两界,瞥见凡人是一,为凡人见则需修为更甚。
也不等李苦儿接话,上面那梅树精开口了:“你们家的孩子?从速带归去,别再来了,好烦。”
阿葵嘟着嘴答:“是呀,上回见梅花姐姐不高兴的模样,我就来陪她咯,如许她就不孤单啦。”
“哦?”梅树精飞身下来,绕着何未染踱了一圈,才道:“我仿佛想起来了,那日院里搭戏台子,你还与枝儿聊得颇是欢实。”
三小我躺在床上,没一个想睡的。阿葵看看左边的何未染,又瞧瞧右边的李苦儿,道:“真的,我明天还要去梅花姐姐那儿。”
阿葵内心过不去,呜呜地哭了起来:“哪有这类事啊呜呜呜~我美意美意地来呜呜呜~她明显没人陪很不高兴嘛呜呜呜~我还见她老是瞧着阿谁屋子流眼泪呢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