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路过――花圃――。”
闻得父亲语声带异,凤宁明白他在职不在事的愁闷,可亦清楚帝王如此安排所为何意,“那爹爹就去官罢,去玩耍一下锦秀山湖也好。”
不明白她在说甚么,紫御麒一个旋身而上,轻然的立在枝头上,银灰色的袍子掀着绝傲且阴沉的弧痕,青丝拂过胸前,妖孽的脸上,是淡淡的却令人胆怯笑意,眉宇轻挑,语色嘲弄,“宁儿但是要行刺亲夫?”
在朝堂上站了那么多年,父亲除了与其他朝臣一样体味陛下是个做事只论爱好非论对错且脾气奇特嬗变以外,其他的,还真是一无所知,此次拿下瑞商,首要的不是让瑞商投降,而是姚家在宇硕的威胁,虽说他有本领等闲拿下姚家,可因着他爱看消遣的玩心,这才容忍局势冲着姚力猜想建功的思路上生长,何来的瑞商犯境?不过是他暗中让人在宇硕边疆起了几次哄罢了,而姚力为了自家的权势更上层楼,女儿又能登上帝后之位,天然会请命派兵出征,可他惊骇梁国舅在他出征期间有所行动,如此一来,就只能让儿子替他出征,将军虽是姚焕,然那副将倒是帝王硬生生派去的人,至于能不能拿下瑞商,姚家的成果都是一样的。
倚在窗口那抹背影,是他所熟谙的,却又是让他感遭到陌生的,他的凤儿已经不是畴前的凤儿,或者说她本就存在着那睿智判定的一面,只是掩蔽得太好他没发明罢了,这人间可骇之人莫过于先帝与现在的年青帝王,可颠末那夜以后,他晓得他的女儿,生来就有母范天下的威仪,与那冷情的陛一样,绝非好惹之人,想起了泫英老叟的话,何为相生相克?何为分开,天下即会大乱?此时已是全然的豁然于怀,“早些年,先帝在位时,便听闻苍泽想要兼并瑞商,这个传言一向被识作可行之举,可苍泽几十年来却未有过任何的行动,垂垂了,这个传闻也被世人所淡化,无人再提及,然典夜差人此行,实则应是多为摸索,瑞商本不弱,此番让宇硕拿下,让典夜起了防犯之心,前来张望也属道理当中的事情,只是苍泽至今未有动静,倒是令人不解猎奇。”
半晌后撩帘出来,竹梅已给纳兰青宏沏好了茶水,“爹爹,你如何还未换下朝服?”
竹梅只感觉脊背上掠过一阵北风,充满惧意的神采浮上脸颊,顷刻跪倒在地,“娘娘恕罪。”陛下曾叮咛过,如有一日娘娘思疑,让她直说便是,“回娘娘话,这药确是换过了,并非阻延龙脉之物,而是一种凋理女子内息的药物。”
边走边想的紫御麒刚转过一株桃花树下,就看到那柔弱的身姿翩然若飞的向本身跑来,微携笑想着,本来他的宁儿与他一样,分开一小会儿,都会思之欲狂,恨不能不时候刻都不分开,不由抓紧了步子,可当宁儿的身影越来越清楚时,‘呃――?’紫御麒神采一滞,宁儿――仿佛来者不善,在他还未弄清楚状况之时,就见到宁儿气势澎湃的朝他推出一掌。
“瑞商降了宇硕,身为宰相,爹爹应周事繁锁,为何却见爹爹轻然一身?”落坐在软凳上,精美的绫袖拂过桌沿,素手端起茶水,温热的气氲溢了满面。
过了一会儿,一向未见女儿有何反应,纳兰青宏又说:“凤儿呀,宇硕现在刚拿下瑞商,兵力虽不减倒是元气大伤,你有空劝劝陛下,让他谅解民息,不宜续战。”
然,纳兰青宏内心却做着另一番推算,凤宁如此的模样,如同当年她娘怀上她时害喜的症状,胸中出现阵阵高兴,却又怕说出来后是一场空欢乐,只能统统等太医过来后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