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擎魂筝的原故,此次向芳云山庄解缆的人已不在少数,猜想此时的芳云山庄也是来宾迎门了罢,他们为的,不过是再一睹擎魂筝的风采罢了,半途也有动抢念之人,亦都被芳云山庄的保护劫下。
“昨夜又有人遣进假林依地点的堆栈行窃,但都失利而归。”梅七娘微屈着身子立在曲廊檐下,垂首等着主子的问话。
咽下口中之食,又啜饮了一啖清茶,透过帷帘,看着前面驾车的身影,随便的问着:“当初但是你从丹枫絮苑跟踪我?”
凤宁看着精美的早点,明显是动了一番心细的,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食用起来……。
话气徒然添了些许松散,能让他上心之事屈指可数,既是如此慎重,事情毫不成藐视,“何事?”
放下撩帘的手,窗外的统统景色消逝在了眼中,暖珠的暖和如他的掌心,让凤宁禁思念起来,心下有些小小的自嘲,这才分开多久,便有些驰念他的人。
冷情嬗变之人莫过于他,方才那抹兴味之色原是错觉,“陛下说得有理,宁儿是得早去早回,管他江湖如何窜改,到头来,不过是闹剧一场罢了。”
门扉鲜明大开,一粉衣女子踏过门槛后,引领着几位侍婢恭敬的跪请在地上,看着赶车之人翻开了帷帘,随即垂首扶下一名穿着蓝色氅披的出尘女子,见她行动安闲文雅,微敛的眉宇染了些许倦色,“部属见过夫人。”
放下一揽着他脖颈的手,眸光逐步剥削,“梅七娘到是未曾向我提及此事,但是忌讳城也查无线索?”
凤宁掸着梅花蕊上的残雪,入骨的冰冷涓滴没有消减她的兴趣,固然指尖被冻成粉红的色彩,仍然不歇不断的反复着单调的行动,偶尔撞入眼中一朵腊梅,那绽定的程度为她所喜,折断携入发间,眉梢挑起多少笑意,遐想着若那人在侧,会有多么的反应?“名动武林的擎魂筝两度呈现在南兴城中,引得人起妄意在普通之例,那女子可真是病了?”
凤宁没在言语,有些无聊的将窗帷翻开,落雪了,一片一片的划过面前,影象中雪花的模样,是一颗晶莹体,开着有序的小叉,煞是都雅。
次日凌晨,阳光透过窗棱,泄了满地的亮光,窗外鸟雀,吱喳叫响,徒然醒来,仿佛有何不一样,对了,身边少了他的暖和,落寞的勾起一弯绝美的弧度,感慨风俗真是个可骇的东西。
“主子,好了,用早膳罢。”搁下蓖梳于台,屈着身子退到了桌台旁服侍。
微顿足,这声音好生熟谙,勾唇含笑,忆及那日折梅的经验,见她如此恭敬乖觉,应是收敛了脾气,开了心翘了罢。“你起来罢,我乏了,不必筹办吃食,备好浴汤便可。”
没有否定也没承认,紫御麒言道:“忌讳城江湖中的威慑,还不至于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下高谈阔论,不过是些奸阴小人在暗中诽谤。”
“看你如此有兴趣,不知会如何应对这场挑衅?”语带嘲弄之色,凤宁眉弯似月,眼底浮上了层层寄意颇深的笑意。
梅七娘先行一步,翠娘则在暗中庇护,十七血煞虽令人闻风丧胆,但若真是鬼阎罗所为之事,能有本领伤幻炅,也会发明他们的存在,让他收回这层号令,也是不想过分招摇,以免节外生枝,抓到甚么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