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真说的也是真相,他虽为镇西军统帅,听着威风。可镇西军本就是杂胡军,不受其他各军待见。即便陆真军功赫赫,可只要鲜卑贵族还把持着武官的任免,那即便他再留在西北苦熬十年,也不成能回京任职。
陆真在到达平城后,很快就给云台观递了帖子,名义上是为部属渎职来向天女请罪,实际谁都晓得他这是来谢提携之恩。
两个月后,冬至当日。明显是欢庆之日,各大鲜卑贵族却都闭门不出,家主大多被拓跋焘喝令在家中闭门思过。
见邀雨笑着点头,拓跋焘又别扭道:“他一口一个臣,叫得倒是顺口。”
“喏。”陆真昂首,见邀雨神采不佳,由衷地又说了句,”请天女保重身材。臣辞职。”
檀邀雨像是看破了陆真的心机,“如何?你感觉本宫该对你提个更大的要求?”
拓跋焘看了邀雨一眼,见她神情淡淡的,并没有活力或是指责的意义,便扣问邀雨道:“你看如何措置?”
“你本日同他说的那番话,原能够直接同朕说。”
邀雨点头,“本就是罚不得。他们虽是镇西军出身,领了陆真的令,可说到底,他们是陛下的兵。禁军在平城代表的是陛下,若只因有了陆真的令,便与陛下对抗,那才是真的该罚。”
檀邀雨挑眉,“本日请陛下来,不就是为了让您亲耳闻声吗?难不成您觉得本宫是为了自证明净才让您旁听?”
檀邀雨沉声道:“现在北方战事已定,南北又成心停战几年,各军的统帅不是被太子案连累,就是如你这般被调入京中弥补空缺。北魏军没有军饷,那些兵士现在是坐吃山空却无人问津。已经入冬了,长此以往,军中兵士要么饿死,要么叛变。这二者皆不是陛下但愿看到的。现在贵族们自顾不暇,那里还会记得他们的兵士正忍饥挨饿。本宫但愿你能向陛下谏言,将贵族们缴还的贪墨之财分发给各军将士,许他们返乡耕作。待到大战之时,再行点兵。”
檀邀雨微微摇了下头,拓跋焘立即会心,摆摆手道:“今次便罢了,你们而后经心就好。”
檀邀雨点头谢过。
仿佛是一眨眼间,已经过春至冬,她分开仇池已经半年不足。这平城之大,惦记她畏寒的却没几个。陆真这份礼,倒是很得檀邀雨的心。
拓跋焘见邀雨兴趣缺缺,还觉得是本身会错了意,忙问道:“但是感觉朕过分放纵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