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候,在北固山的后山。江含韵正俏面沉冷,立在那紧闭的甘露寺大门以外。
“天然是甘露寺的这些秃驴!”
“六道司伏魔校尉江含韵前来拜访,还请法性大师现身一见!”
“此次的风险,我们上山的时候就已经晓得了。”
秦明玉看了这几位一眼,却出奇的没有闪现出拥戴与附和之意:“已查得林紫阳麾下,共有军马三万,兵甲精美。另有佛朗机炮三十门,回回炮五十具,床子弩上百具,另有妖军七百,此中成年的山精就有五十头。”
江含韵则心想这几位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可既然人都已经上山,那么她现在说甚么都为时已晚。
于此同时,在南都城,五军都督府的大堂内,也是氛围紧凝。
江含韵等了半晌,瞳孔中更多了多少阴霾:“大师,我晓得你听得见!林紫阳勾搭妖族,诡计反叛,这已是究竟。甘露为一方大寺,在镇江常州两地信徒不下三十万,莫非就要坐视不睬,目睹林紫阳率兽食人,囊括运河,乃至于生灵涂炭么?”
“我倒是没想过那么多。”江含韵蹙了蹙眉:“如果甘露寺只是浅显寺庙,我也没有硬逼着别人,随我们去与镇江军死战的事理。可甘露寺乃是太宗敕封的镇国寺,还御赐了三百僧兵的名额,本就有护佑一方,除灭邪祟之责。他们又受了镇江诸地几百年的香火,百姓们求神拜佛是为甚么?不就是为求个安然,不受邪祟之扰?”
马胜利头疼的挠了挠头:“我是怕他们几个出事。”
“是我与张岳的主张。”答话的是彭富来:“仪征那边的罪证与案犯都已交割,由冷都尉在看管。我们几人有点担忧李轩,以是过来看看。”
他的面皮微抽,然后又紧咬住了牙关:“都予他吧!还是那一句,务必得谨慎行事,不要留下任何把柄。这桩事,由你二人亲身措置,不得经别人之手!”
他身后的一名中年和尚,则是惴惴不安:“方丈,我也不是不附和您的封寺之举。却只恐过后,不好向朝廷交代。那位李守备实在说的没错,于少保本性刚烈,昔日为拒蒙兀人南下北直隶,乃至连废立天子的事都做了出来,他可不像是忍得住这类事的人。而近年大晋国势渐盛,林紫阳虽能失势一时,却必难耐久。”
那些小乘和尚,侵犯民田在行,捉弄百姓在行。平时收个妖,超个度,也都得给足了钱,没有钱是不能去西天净土的。可你若要他们舍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另有那数千顷的良田,去冒着玉石俱焚的风险与镇江军搏杀,那就是笑话了。”
此次那大门以内,整整一刻时候都没有任何声气。
那重达数千斤的香炉鲜明被她一脚踢到了山下,然后这位就转过身,气呼呼的往铁瓮城方向走去。
“罢了!你们都随我来吧,刚好铁瓮城那边缺人。林紫阳既然勾搭妖族反叛,那么这桩事,就不但仅是凡世权争,我们六道司责无旁贷。不过先说清楚,本日之战,风险极大。特别你们几人修为陋劣,说不定就会阵亡于此。”
上首处的秦明玉,竟是嘴唇青紫:“六道司来人传信,六道司伏魔游徼李轩昨日乃是奉二皇子之令查探兵械盗卖案,因查得林紫阳在铁瓮城内有巨量军资,以是自镇江海军借调八百人入驻铁瓮城。以后不到半个时候,林紫阳夤夜起兵,合数万人围于北固山下――”
“这个时候,还管甚么于少保?”法性大师嘲笑道:“江浙腐败,他身为当朝兵部尚书,起首就得向朝野赔罪,得清算残局,那里另有本事来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