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擦了擦汗,目光定在铜铃之上,幽幽隧道:“嗯。”
百大哥树之上,玄明吊挂好铜铃,从树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她面前。刚入夏,老树还不太富强,铜铃随风摇摆,收回清脆的响声。
简朴的一个字,简朴却沉重。这一同意,从小长大的兄弟情分、一起跟随的君臣之义便化成一缕青烟,刹时烟消云散。
宇文通奕笑而不语,也不辩白。
玄明却自嘲一笑道:“实在早就该想好了,只是我一向不肯定见到兄弟反目、爱人成仇的场景。”
“哦?”宇文通奕亦举起茶杯回礼,挑起的眉头带着一丝疑问:“陌阁主何出此言?”
陌如淇双手靠在扶手上,眸光自袖口移至仲通王身上,笑意深不成测道:“竹子固然谦虚,倒是人间最霸道的植物。只要种上一株,假以光阴,它便会生长成一片竹林,使其他物种毫无立锥之地。而它看似荏弱的叶,却长满倒刺、锋利非常,只要以内力辅之,便会成为杀人的利器。”
不到一个时候,宇文通奕便呈现了竹苑当中。
此话似是说竹,又似是说人。
“很欢畅这么快便能见到你。”宇文通奕笑容明丽,还是是温润如玉的模样,只是模糊间,多了几分庙堂中人的通透。
“真走上这条路,便再没有转头路了,可想好了?”陌如淇目光灼灼。
陌如淇垂眸含笑,目光落在他袖口和领口绣着的精美竹叶之上,道:“仲通王的气质跟这竹苑很搭,并且仲通王仿佛也很喜好竹。而这竹苑,固然我现在坐在主位之上,但是真正的仆人倒是――仲通王。”
她刚展开眼睛,便见乐水一脸严峻地看着她,见她醒来,当即拉着她的手帮她评脉。
陌如淇便持续道:“实在,除了方才王爷说的那些,竹子另有一种特质,王爷可晓得?”
“可惜,我还是喝不了酒。”陌如淇打趣般地一笑,两人之间的氛围跟着这一句话轻松起来。
宇文通奕开阔地举起袖口道:“陌阁主察看入微,我确切喜好竹。不过古今文人骚人,嗜竹咏竹者浩繁。为何陌阁主恰好感觉,我便是这竹苑的仆人。”
“宇文通奕仿佛对竹苑很熟谙。”陌如淇端起茶杯,在空中向仲通王地点的方向举起,似偶然般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