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纤碧就告别分开,归去后正看到轻怜在屋里,便感慨道:“真是没想到,这场事情,太太看上去精力头儿还没倒,大伯娘倒是没了但愿似的。平日里大伯娘的心机和要强可一点儿不比太太差,谁承想这就受不住了呢?”
兰花不懂这些运营之道,不过本身想想,也感觉宁纤碧这主张很好,赶紧笑着伸谢,遵循她的性子,只恨不得现在就归去奉告爹娘,被宁纤碧阻住了,听她道:“别想着疯跑,我这里另有差事交代你,跟我出去。”
轻怜倒是瞪大了眼睛,惊奇道:“这么短长了?那仆人可必然是悔怨死了,早晓得就不该让郑大哥走。”
轻怜笑道:“别这么妄自陋劣,鄙谚说,贫民孩子早当家。我看孩子们都懂事,你如果用点心,难保他们将来没有大出息,我们大庆朝一向都有武科举不是吗?到当时,你不就是他们的爹,他们如果飞黄腾达了,焉有不孝敬你的事理?这老来也有依托了。”
轻怜倒只是一时感慨,此时走过来,见郑黎一瘸一拐的迎上,她便看着对方的腿,猎奇道:“郑大哥现在还能打拳练工夫吗?”
宁纤碧内心也不好受,但是该说的话总还是要说,看着那些惶惑然的下人们,她终究沉声开口道:“昨日分开王府时,府中下人是五百六十二人,到了这里,已经分开了一百多。分开的那些人,并非我没有瞥见,也不能说是成心放纵,因为皇上的旨意很明白,王府查抄,你们的身契都锁在那边,却又要我们自行措置,以是从现在起,我们如果放行,你们就都是自在身了。”
轻怜将册子递给她,低声道:“走了三百六十九个,留下的还不敷一百,只要七十六人,多是在老太太大太太和二太太以及奶奶身边奉侍的,别的,厨房里也有几个厨娘留下了。”
“嗯,倒是有点事要托郑大哥去办。”
郑黎神采黯然了一下,喃喃道:“武科举,是啊,大庆朝有武科举的。只是将来就算走了武科举又如何?另有人带他们去边关摈除鞑虏吗?提及来,当日爷看重我的骑射,还和我说,如有一朝能重返边关,要带上我呢,谁晓得……”
兰花将食盒举起来翻开,对轻怜嘻嘻笑道:“女人看,我娘和我爹让我给大师带糖葫芦来了,说是红红火火的,日子必然能红火起来,也算是个好兆头。”
轻怜听到这里,赶紧也插口问郑黎的住处,宁纤碧就一指前院,好笑道:“这又不是在亲王府那会儿,全部府邸占地几十亩,绕来绕去的,他可不就是在前院呢?”
宁纤碧接过看了一眼,点头道:“有些少了,这是大事儿,过了年气候还要冷两个多月呢。”一边说着,在纸上改了几个数量,这才把票据交给轻怜道:“去吧,我这里也去老太太那边看看,你办完这事儿仍返来我这里,我们用了午餐,以后措置下人们的去留。”
宁纤碧便和轻怜走出去,轻怜内心另有些不安,摆布张望着,忽听宁纤碧笑道:“别看了,白姨娘哪肯过来理如许丢面子的事儿?说是身子不舒畅,在屋里炕上趴着呢,今儿传闻都没去给太太存候。”
宁纤碧看着那花名册,算一算各房中留下的人还很够奉侍,也就放下心来,点点头道:“罢了,那些走的,不过是缘分尽了,也不消太难过,我看你给我的那些人倒根基上都留下来了,这就很不错,还免得我们采选了。”RS
宁纤碧道:“谁晓得呢?或许吧。不过照着我对她的体味,多数是装的,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