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备的嫁妆为十六箱八橱四桌,四仙桌上有果盒、暖碗、茶酒杯盅各一套,银筷四副;打扮桌上摆黄杨梳盒、琉璃镜台、玫瑰胭脂、茉莉花粉;琴桌上是一具新琴,更难的是画桌上是五彩龙凤纹瓷管羊毫笔一管、歙砚一方、紫檀木笔架一座、白玉墨洗一具、冰片香一盒。与十六箱八橱四桌所配,又有衣架、脸盆架、琴凳、春凳、杌凳、手炉脚炉、熨斗升斗、大小浴盆。倒真是琳琅满目,喜庆不凡。
田冬儿摇点头:“师父不叫学”。
婆姨们把冬儿的内室打扫洁净,贴上窗花,点上红烛,新帷幔、大红双喜缎子被面都是家里有闺女的人家早备好了,现在拿来用便是了。冬儿无娘,田麻子也早早叮嘱了各家婆娘给本身女人备嫁奁时候也给冬儿备上。现在家家户户翻箱倒柜,不大时候都备得齐了。
陈学海昂首再看,田冬儿已来到身侧,却不美意义看她那眼睛,只得低头用那未开锋的笔在桌上一齐截划的胡写,口中随便问道:“你可会写字?”
只听陈学海略一沉吟对着东南边跪倒念到:“陈家列祖列宗在上,陈学海今在此赌咒,与田冬儿不离不弃。”
田冬儿瞥一眼陈学海,端倪如画,点漆似的瞳人敞亮非常,现在端方执笔的模样,倒真是都雅,但这一种男人的都雅却又描述不出。
“圆润含蓄,不露才扬己?”田冬儿细细揣摩这几句,她虽听不太懂,但看得戏却很多,这半文半白的句子便也能明白过来。可不是?刚才描述不出学海那种男人的都雅,这不就是现成的词儿?田冬儿不由欢畅得拍起手来:“可不就像你――”
本就是为冬儿庆生摆下的场面,清算起来,倒是快。
听得柳先生这么说,世人哑然,又看田麻子。
田麻子本意拜堂时新人方可见面。
田麻子无可何如,大手一挥:“许三,带着人,清算新房,拜堂!”
世人一听这话,可觉着奇了,这柳先生明里暗里竟是已将二人做成了一对儿。可叫这新姑爷起的誓也新奇,不说对天对地对玉皇大帝西天佛祖,却拿本身祠堂赌咒?不求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只求个不离不弃?这虎头寨的一支花,田冬儿那技艺,闭着眼也能清算这小白脸,莫不是柳先生说反了,该叫田冬儿别舍弃了这墨客才是?
“嗯,”学海应一声道:“这是上等的湖笔,圆润含蓄,不露才扬己,如人之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