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笑着骂道,“你这个老东西,四十来岁人了还来这一套何为?快起来快起来,坐下说话。”
赵总管感激的看了叶云水一眼,还是恳求着老太太,“求老太太的恩情。”
“都说了不让你干,这手上的伤能等闲的动吗?如果留下疤,但是一辈子的大事。”老太太自是不让叶云水做这等活计,可叶云水却笑着撒娇的说,“孙女也没几日在祖母面前尽孝了,您就全了我这份孝心,容我撒娇一次还不成么!”
姜公然是老的辣啊。
“说。”老太太等的是他这后半句。
赵总管自是明白老太太话里的意义,赶紧答复着:“他一个主子有甚么眼界不眼界的,真如果能求老太太的恩情,那但是给老奴长脸了。”赵总管嘲笑着,老太太到此才露了笑容,“我身边这些个服侍的人固然也有几个年龄不小了,可还真不舍得给你们家。”
“主子给老太太存候了!”赵总管目睹老太太从屋里出来,自是上前磕个头,“眼瞅着过年了,主子先给老太太您磕个头,愿老太太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回老太太的话,昨儿晚间老爷说大女人手伤了,特地令人叮嘱我到铺子拿了上好的伤药过来给大女人。”赵总管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内里几个青花瓷瓶,“这伤药但是咱叶府的独门特制,连军队的将军们都用的是这类殊效的伤药,宫里的朱紫们旁日里还求点儿来消疤去痕,但是我们叶府的招牌,大女人可拿细心了。”赵总管如有所指的把东西递给了叶云水,叶云水自是接过来道了谢。
叶云水内心头叹这赵总管是个老滑的,老太太说他儿子性子软,他便请老太太恩情给儿子说门亲,还娶了老太太跟前的大丫环,这如果赵二接了他老子的班,媳妇又是老太太身边服侍的,旁人里哪还敢拿赵二作伐子?就是叶张氏也不敢拿这个说嘴,他如果敢挑事那就是打老太太的脸,叶重天都不会容她,即便老太太没几年过世了,赵二的脚根也在府里站稳了……叶云水终是明白赵总管为何求到老太太身上了,别看老太太现在不管事,但老太太如果想搅和事那是一搅和一个准,可叶张氏却没这个本事。
这院子里有个风吹草动,恐怕连个猫狗都能问出味来,更何况这些心眼儿比肉多的人了。
赵总管都未往春草身上看,还是回道:“统统凭老太太做主。”
老太太天然是成心给个丫环出去,只是总不能赵总管一求她就承诺,现在叶云水在此中插了这么一句,反倒是给老太太个台阶下了,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似是无可何如的模样,朝着身边服侍的这些个丫环脸上扫了一圈,终究目光落在画眉身后的丫环身上,便叫了一声:“春草。”
老太太指着春草问赵总管,“这丫头如何样啊?”
“春草四岁就进府了,是个不幸的,跟在我这边这些年也是个知冷知热的,持家理事都是一把妙手了,这一晃都十多年了,舍不得啊……唉,罢了罢了,春草啊,我把你许给赵总管家的二儿子,你可情愿啊?”老太太抓着春草的小手看着她。
老太太自是满眼的笑意,带着叶云水朝着前厅而去。
………………
春草的脸上一红,赶紧到老太太跟前跪下,“奴婢请老太太示下。”
叶云水一听,这明显是赵总管想让本身的儿子替班了,不过这事儿他不该该找叶张氏么?却找到老太太跟前来了?叶云水不动声色的持续听着,本觉得老太太会一口应下,却不料老太太倒是沉了半晌,才缓缓开口,“你那二儿子我见过了,是个懂事的,人也很慎重,只是性子有点儿软,你感觉他能接了你的差事吗?”老太太的话里带着质疑,只是这质疑却并非所指的是赵二的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