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沈谦萸一边擦着被辣出来的泪花,一边感慨道:“常日在家吃得平淡,没想到这辣子在夏季里吃起来竟是这般舒爽。这也就是伯母才有这般技术,我们家的厨房做出来的菜色虽是看着不错,吃起来却实在不敷味儿。”
徐向晚家统共只要五口人,加上沈谦萸和他带来的一个车夫、两个侍从,也就是一桌挂个角。
因而张氏只好摆了两桌,小八仙桌为上席,条案为下席,饭菜都一样,只是下席人少分量稍减一些。
“谦萸你快吃,都不是外人,没那么些端方,你也别客气。”夹完菜,张氏便坐了下来,号召着大师多吃菜。
因着都是些妇孺,徐向晚家过冬至节并未筹办酒水。
如果说徐芙蓉是只高傲的锦鸡,那么雷世娇就像一只芦花鸡。雷世娇没能担当其母的仙颜,反而像极了其父雷繁华,一张微黑略胖的圆脸,矮胖的身材,更衬得徐芙蓉面若桃花,娇俏婷立。
能够获得用饭之人的赞美是做饭之人最满足之事,听沈谦萸这般说,张氏用手帕擦了擦汗,又用一双尚未用过的筷子给他每样菜夹了一些,笑道:“喜好就多吃点,就怕你不爱吃。也不知你平时都爱吃甚么,就做了这些家常的菜色。怕你吃不惯辣的,这水煮肉片、尖椒鸡辣子都放得未几,你尝尝看味道如何。”
雷世娇恰是徐老爷子独一一个闺女徐雪莲所生的女儿,常日里发展在城里,自发比发展在庄户人家的后辈崇高,向来都是眼高于顶,除了容色妍丽的徐芙蓉以及读书的徐大郎以外,别说是平辈,就是长辈也没一小我能入她的眼。
因为徐雪莲是徐老爷子和崔氏独一的闺女,加上又嫁了个家道还算殷实,本身又无能会来事的雷繁华,徐家一家子包含徐老爷子和崔氏都对雷家世人高看一眼。因此对于他们欺负徐向晚兄妹之事,只要没有闹出大题目,世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乃至偶然候还反倒会怒斥徐向晚等人不懂事,不晓得谦让。
小九看着徐向晚向张氏撒娇,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晚儿姐羞羞,这么大了还向娘撒娇。”
徐向晚当即扭头瞪了小九一眼,恶狠狠地威胁道:“从速吃你的菜,谨慎姐姐我揍得你满地找牙。”
张氏本是请车夫和侍从一起上桌,不过三人俱是果断推拒了。
“本日是冬至节,如何明知我娘来,你们还躲着不见?”雷世娇愤恚地瞪了张氏一眼,随即又冷冷地扫过徐向晚等人,见几人尽然固然穿戴朴实,却不再是影象中的一身补丁,顿时便寒了脸,“公然是从我外公手里骗了钱了,不但吃好的,还穿好的,真是没知己的狗东西。”
且说徐家村东头的徐家老宅后院内此时正飘散着一股令人垂涎欲滴的肉香味儿。
固然沈谦萸常日看起来就是个疯闹的孩子,不过到底是大师出世的,用饭斯文有礼,规端方矩,席间虽是不吝溢美之词,话却并未几,明显常日里也是秉承着食不言的端方,不惯在席间言语。
张氏也被姐弟俩的玩闹逗得一笑,随即又给每个孩子都夹了菜,并未厚此薄彼。
徐向晚拍了拍小九的脑袋,讽刺道:“你这只小馋猫,娘炖了一全部羊头,一块羊排、半个羊腿和半副羊杂,晌午让你吃个够。”
落了座后,沈谦萸看着一桌子红绿相间、香味扑鼻的饭菜,顿时乐了起来:“没想到伯母的厨艺这般了得,闻着香味儿就忍不住想要尝一尝了。”
现在徐向晚家不像刚分炊的时候穷得连盐都买不起,张氏做出来的菜天然是色香味俱全,特别是那一盆水煮肉片,只见嫩黄色的豆芽打底,薄厚适中的肉片作面,上铺一层红彤彤的干辣椒、花椒粉、辣椒粉,面上还撒了一小撮葱花,看着赏心好看,闻着香味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