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怡公然目光一闪。
“唉,刚看你家混乱,我们拦着小九没让他返来,先哭闹了一阵,现在睡着了。”陈大娘面色慈和,目光怜悯,没有半点瞧不起他们的模样。
徐向晚摇了点头:“现在还昏倒未醒。我哥请郎中去了。”
五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张氏,冷静地摇了点头:“下午先去抓药,不敷再说。”
小九被放在了张氏的床尾,皱着眉头睡得很不平稳,时不时还带着哭腔梦话两句:“不要带走我姐……姐……姐……娘……”
“哥,我们手里的钱恐怕不敷了。下午我们去把这些枸杞卖了吧?”这些枸杞子只晒得半干,也不晓得仁德堂收不收。
看这气候,大抵另有个两三天枸杞便无能了。
“感谢陈大娘。”经历了这么惊心动魄的一上午,徐向晚一滴眼泪也没流,但是现在却红了眼。
撑着怠倦的身子将枸杞子全数清算洁净以后,徐向晚终究松了口气,幸亏枸杞都已经半干,被踩烂的大抵只要一斤摆布,丧失不大。
也好,如果现在就去卖的话,之前的工夫就算白搭了。
有空的话得再到山里去看看了,徐向晚暗道。
五郎也没感觉饿,便也点了点头。
“对了,这是小九拾得的稻穗,怕有个五六斤,都给放篮子里了。你们从速把午餐吃了,小九在我们家只吃了半个包子就不吃了,恐怕醒了得饿,一会儿再给他吃点东西。”陈大娘把东西都放下,又到房里看了一眼堕入昏倒的张氏,劝了徐秋怡两句便分开了。
给张氏看了诊,李郎中给开了张药方,叮嘱了两句,连诊金也充公便分开了。
“好孩子。”陈大娘摸了摸徐向晚的头,悄悄叹了口气,“想来你们也没做饭,家里也没啥好东西,今儿早上蒸了些包子,给你们送些来。”
“陈大娘,谁家的赋税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们家也不轻易,还老是布施我们,这如何美意义。”徐向晚低垂着头,说话的鼻音有些重。
“你娘可还好?”陈大娘看了一眼冷冷僻清的东配房,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心下暗叹了一口气。
陈大娘家地步未几,但是一家人都结壮肯干,陈大叔和陈大郎手巧,常常编织些竹器到镇里卖,家里的日子比起徐家来好过了很多。
徐秋怡上午的时候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