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人去后不久,程方海心乱如麻,太阳穴“突突”直跳,当真有种久违的心惊肉跳之感。
入门的结界已然换过数次,但每次都被人直接而入,仿佛底子不惧结界的能力,还是漏夜杀人,毫不手软。
杀子弑妻这类事情本就为人不耻,并且他的老婆还是修仙界顶尖世家的大蜜斯。这个动静如果传出去且获得了证明,那么程方海的修为即便再高,也将难逃一死。
程方海抬手非常倦怠的揉了揉太阳穴,破天荒的要回寝室安息半晌。
如许的话明显让程方海非常烦躁,他独自打断了这话,微愠道:“就说是本尊遣他们出去降妖除魔了。这么点儿小事你都办不好,还要来问我吗?”
实在最要紧的是,程清流那夜那样肆无顾忌的叛变与异心。
开初时外人并不晓得,都是程家本身人将事情强按了下去,倒是瞒得密不通风。
程方海的心中一向都有一个清楚的凶手人选,但连络他的脾气来想,又仿佛不是他。
已然接连着五日了。
固然厥后没有真正打起来你死我活的,但在程方海的眼中,那夜倒是惨败而归。
但是……那夜在血骨灯中,他那副猖獗而又嗜血的模样还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让程方海在恍惚了这小我的身影时,却又不得不想到他。
不得不说有耐烦且谨慎的人就是比旁人短长些,程清流扮猪吃老虎非常胜利,此时他的力量在程方海不想将家丑传扬的环境下,竟也能与之对抗。
这究竟会是谁做的?
他那宗子,本是心肠柔善最是不肯滥杀无辜之人啊。
在修仙界颇享盛名的程家原也是紫桑城中的大户人家,自从一脚踏入仙门世家的门槛里后,紫桑城仿佛就成了程家的恪守城池,以程家为尊,如同一城之主。
这类日子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他这颗心顿时便狠狠的沉了一下,该来的,毕竟还是来了。
这么多年来程家也没有令人绝望过,不管是天灾还是天灾,向来也未曾让紫桑城受过连累。
阿谁孩子……他本不该降世才是。
这笔帐在世人眼中天然会算在程方海的头上,当时便是他替程清流背了这口黑锅。
程方海很快便将心头的这点儿不安给按捺下去了,他只淡然道:“晓得了。你就按老端方办,千万别泄漏了风声。”
这不是个活人。
门人战战兢兢的回道:“跟这几天的环境一样,就在方才、方才又死了我们的三位师兄……”
回到紫桑程家后,程清流便再也不似之前那般为程方海鞍前马后的办事,贰心中明白程方海的狠辣,天然不会给程方海动手的机遇。
但近些日子以来,这风向仿佛有些变了。
程方海自第一日有三人古怪的死去时便没有在夜里入眠过,精确的来讲自从那夜从小镇返来,他便没有睡过好觉。
来人非常沉寂,就如同一汪死水般毫无颠簸,没有分毫的杀气,也不见半分气味在氛围中回荡。
他就在等候着,等着程清歌的反击,会不会让紫桑程家重新洗牌,让他也有上位的机遇。
“甚么环境?”程方海只觉眉心一跳,心中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正在缓缓满盈开来。
即便他能凭一己之力逃过了扶风白家的追杀,那么他的余生将一无统统,只能跟只过街老鼠一样大家喊打了。
若说程方海是老狐狸,程清流便是不折不扣的小狐狸。如此一比,朴重朴重的程清歌明显不像是程家亲生的。
他虽是修仙期的修行者,但到底也是血肉之躯的凡人,接连着数旬日都未曾合眼,又老是忧心忡忡神经紧绷,此时已然到了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