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侍从便唤来老板。但见此人与恒王和齐文衡设想中倒是决然分歧:身着软滑精彩的刺绣绸衣,容光素净,笑容迎人,神态柔情而暖和,气质端庄而娴雅,不知之人,竟或觉得是哪位官宦世家的荏弱蜜斯,绝然不像一名掌管都城内最大歌舞坊的买卖之人。
兰心自知虽只是小小的玉佩,佩带却非常讲究,身份越是高贵之人,所佩带的玉便越是罕见高贵。《文献通考》记录,“(唐)明皇开元初,敕百官所服带,三品以上听饰以玉。”可见玉不但仅是一种装潢,更是身份的意味。
但见世家公子把酒言欢,作诗操琴。舞台间艺妓吹打,舞者恰好随之而舞。不但乐曲沁民气脾,舞姿更是美好动听。
“哦?那这位贵公子是何人?”恒王诘问道。
“谦谦君子,温文如玉。谢过公子赐玉赏鉴。只是公子应于明日将公文送至紫香阁处查阅为好。又或者……”兰心将玉佩递还于恒王,屈膝低头施礼,“或者明日兰心派人去公子府上去取如何?”兰心虽已猜得此人身份约莫为皇上的几位皇子之一,但并不晓得是哪位皇子。但想此案干系严峻,便成心探知此人的详细身份,却不便直接问之,便盘曲蜿蜒地扣问。
“对,不瞒女人说,此案皇上已经派我主持,刑部主理。但是我恐有负圣望,不肯迟延光阴,这是我随身佩带的玉石,请女人查鉴。”说着,恒王摘下本身腰间的玉佩,递于兰心。
“文衡,这紫香阁公然是个好去处啊,这番歌舞升平的气象,恐怕皇宫内也是过节日家宴上才有的啊。且这歌曲跳舞虽无宫里的持重有序,却也独占风味,自成一派,值得一看。”恒王面露忧色,油然赞美道。
细心打量,此玉洁白无瑕,光彩柔亮,更兼中间有一条雕镂着的曲折高涨的龙,虎伥锋利,龙身上所附鳞片清楚可数,龙头大张其嘴很有气势,嘴边两须超脱,栩栩如生。
“只是需求两位公子出示公文。”兰心微微一笑,眉宇间生出一股暖意来。
齐文衡闭了闭眼,点头回道:“的确不测。”
“公子谬赞。”兰心又微微屈膝施礼道,仍然低首敛眉,却又不知怎的竟有一丝不卑不亢的气场。
兰心见此玉质地不凡,做工精美,更兼有龙刻印其上,再根据其超越掌心这般大小,便已猜出八分。
“拜见两位公子”她眉眼低垂,弯下身子,深深施礼,窈窕的身形现在更显美好多姿。
三人随即进入紫香阁内。
恒王堕入沉思,转过身来,看了看一楼各处人来人往和喧哗,幽阴暗叹一声,蹙眉而道:“云南王及其子刚入都城不久,竟然就和此事有所连累,真是有些不测。”
兰心会心一笑,低首恭敬地用左手微敛衣袖,向上摊开右手,接过恒王的玉佩。
恒王看了看兰心,心想到此女子心机细致,何如本身急于赶来,父皇的诏墨客怕翰林院都还没有写好,刑部更是没有呼应公文,便讪讪回道:“我们没有公文。”
“哎,那我但是不想常常过来。”恒王言语间透出点不甘心。
香儿听了便拿出钥匙开了门。恒王和齐文衡瞥见香儿也是浅施粉黛,行动举止很有端方。不由暗叹紫香阁真是妙人奇出。
“你便是紫香阁的老板?”恒王看了看面前这位暖和的美人,将信将疑地问道。
恒王听闻,不由笑道:“女人真是聪明过人,心细如丝。不过公文明日我自会派人送来,不劳烦女人。但是女人如果今后有发明甚么线索,可直接去恒王府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