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斯”,涟儿明显焦急了。
卓子轩看了看窗外寥落的雪,左手重撩起右手的长袖,随即也奉起酒杯,先是小酌一口,进而双手重捧烈酒,也一干而尽。
“咳咳,咳咳咳……”,子轩难掩酒后身材的不适,蔡起顿时想起家,子轩拦道:“无妨,无妨……”。
沁儿与涟儿打闹着回了房。摘下发饰,沁儿乌黑的秀发刹时飘洒开来。“涟儿,我总模糊感受有些不对”,沁儿眉头紧皱,暗自思忖,“随我打扮打扮,筹办出门”。
“公子”,涟儿正欲禁止,便听得沁儿轻语道:“罢了,随他来吧。”
“齐公子,沁儿今儿有事,不再作陪,公子自便”,说完便施礼欲分开。
“见到蜜斯,自是兴趣盎然。”
说着,蔡起右手重拿起小巧剔透的瓷质小酒杯,至胸前时稍一停顿,左手与右手相合,轻扶着这满杯的香烈浓酒,一饮而尽。
“沁儿,快向卓哥哥问好”,蔡起道。
“哦,没有”。
“齐公子仿佛本日很有雅兴。”沁儿向齐文衡行女礼。
“蜜斯真是咀嚼不俗,此处偏居一隅,内里看内里看的逼真,内里却看不见内里,内里闲适,内里骚动,真是一个闹中取静的好处所。”
“卓哥哥”,她一身淡粉的衣裳,唇如点绛,夫如玉脂,洁白的脖颈和隆起的前胸在屋内的灯光下如同这新夜的初雪,让人神驰和垂怜。面庞虽算不上倾国倾城,确也充足让人在这初雪的夜晚为之神魂倒置。
“这么晚出去,蜜斯,是去?”涟儿仿佛已经有了答案。
公子翻滚而起,一脚将刺杀之人踢翻,正欲抓住行刺之人,不想一只箭从高处急射过来直指向贵公子模样之人,公子腾起一闪,箭正中公子身后紫香阁的一伴计,不出几秒,伴计便丧了性命。循着长箭飞来之处望去,只见二楼某房间窗边布帘轻动。
紫香阁与其说是都城的风月之地,不如说是世家才子和各家闺秀的齐聚之所。与其他处所分歧的是,各家的大师闺秀也能够随便出入紫香阁,才子才子在此地写诗作赋,参议琴棋书画,紫香阁也传授歌舞,其间的歌师舞者品类繁多,各有所长。但毕竟是思惟较为开放的年青女子才会来到此处。这里诗词歌赋频出,来往的多为世家公子,政客们也常常来把酒言欢。
齐文衡一边拿着酒,一边脚步不稳地奔向蔡沁儿。
窗外夜色渐暗,新雪初至,雪花悠然飘落,没有一丝焦急,渐渐地向世人阐释,“大雪”不但仅是皇历上的两个字,更多的是盼至初雪的表情。
“嗯”,沁儿再施礼后便分开了。
正穿走间,见齐文衡从一边客房处衣衫不整地踉跄而出,身上的酒气敏捷伸展开来。“沁儿蜜斯,这么巧,竟然在此处碰到你,蜜斯比来别来无恙?齐某甚是顾虑”。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卓兄,请”。
“倒也没甚么要紧的事情,不过是来坐坐,看看歌舞罢了。”沁儿随便甩了甩衣袖,颇似漫不经心肠回道。
说着两人便屈膝而坐,看着楼下大堂歌舞,一同品起茶来。
这一笑,却令沁儿愈发娇媚动听。
涟儿一回身早已消逝不见。
屋内烛光昏黄,蔡沁儿行至廊上却还是顾虑卓子轩和她哥哥的说话,暗自深思:“现在朝局稳定,卓哥哥也一贯不睬朝政,为何会于初雪之夜俄然拜访兄长?”想到此处,便缓下步来。
“哥哥”,沁儿娇嗔地抱怨道,“人家本来就是来和卓哥哥问好的嘛”,说完,便依身向卓子轩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