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修改叹口气摇点头,“只怕说来轻易做来难啊,某也只能开些疏肝解郁的药,吃不吃也无甚紧急,世子还是多多欣喜夫人的为好。”
“只请女人入内。”少年拦着易。
易将小舟泊岸,阿音拾阶而上,摇摆生姿。
“铮铮——”弦音起,阿音侧头,金步摇垂挂在面庞,唇畔勾起轻浮的笑意,她取下发间一朵鲜花,抛给岸旁举杯的醉客,笑声洒落满河。
陆源看了眼秦夫人房内退出的侍女们,回身欲分开,却见到李芳诺走来。
阿音皱着眉,在林茂行的腰间摸了摸,摸出一枚小印,扔与易,“做戏做全套,你去寻他的师爷,从府库提出两千两官银,运到他府上。”
徐益话中带着忧愁:“今早传了蒋大夫进府,现在还未曾分开。”
侍女忙跟在他身后,道:“世子勿忧心,夫人只是偶有不适,请蒋大夫考虑旧方。”
“你、你是……”
阿音又一声的嘲笑:“既然偷梁换柱,也要中饱私囊才好,你去做就是,陆源……他会晓得是我做的。”
易撑着竹篙,面庞影在一顶竹笠之下,“十年之前,所见的玉轮与现在有甚么别离?”
陆源见他一脸担忧,问道:“有事?”
秦夫人点头:“走了也好,他要再多的女人我都不反对,只是这类女子,还是少招惹的好。”
“你说甚么?”林茂行额头冒下大颗大颗的汗珠。
阿林便轻手重脚地放下床帐,号召侍女等退出。
李芳诺咬了咬唇,低头站在一旁。
李芳诺点点头,抬步出了房门,却又转头看向内间,透过昏黄的纱屏,见陆源半跪床前,她便垂下视线,陪侍女而去。
“如何了?”房内传来一个声音,带着几分倦意。
冰冷的触感让林茂行浑身的汗毛都直立起来。
李芳诺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还是还在疼痛的伤口,微微垂下眼眸。
她皱着眉,道:“那唤作阿音的女子去了那里?”
秦夫人在无贫苦衷中躺了下去,又合上双眼。
她正低头走路,提裙上了台阶,一昂首瞥见陆源,不由微惊,忙敛衽施礼。
阿音故作惊奇,道:“啊呀,林知州本来还不晓得祸已临门,数日前,江宁船埠过了一批东西,极是要紧,恰是闵王筹集要运往滇南的粮草,不知怎地,一夜畴昔,粮草变成了谷糠,你说,此事事发,闵王脱不了干系,林知州辖地出的事,这可如何是好?这丢官事小,如果惹了通敌的罪名,这命可就难保了。”
陆源扔了缰绳,看着金碧光辉的“紫金庄”三字,不由皱了皱眉头。
阿音持续道:“你是不是感觉现在升官发财,便忘了报应二字?”
“怎、如何了?”那胖瘦二人有些摸不清状况,一脸疑问地看着阿音。
陆源笑了笑:“无妨,不过些琐事。”
陆源体贴肠看着床榻上半躺着的中年妇人,轻道:“母亲,可有不适?”
“你、你说甚么……”林茂行被抵着咽喉的剑吓得不敢叫喊。
李芳诺握着掌心,一脸痛苦,侍女轻道:“女人随婢子来。”
少年踌躇半晌,看着阿音的笑靥,阿音兰花指勾着青丝,眉梢眼角,皆有风情,少年有些面红,“那、那一起出来吧。”
阿音呲笑:“咯咯咯,是真不晓得,还是假不晓得呢?林知州本地长官,却连眼皮子地下产生的事都不清不楚,这官儿当的,实在没甚意义。”
秦夫人听着二人脚步渐远的声响,又展开眼,一旁的中年仆妇便上来为她掖了掖被褥,轻道:“夫人,费了半天的精力,先歇一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