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凝珠却一副不问明白誓不罢休的神情。
西华殿中,彻夜有宴,明月半圆,歌舞正浓。
明晔微微点头,顺手拿过一盏茶放到唇边。
明晔看着面前面含肝火的少女,有些好笑,道:“蜜斯该问仆人才是。”
“请郑蜜斯过来吧。”明晔叮咛道。
“你……”郑凝珠无妨他竟然如此,倒不知该说甚么才好,她喃喃道:“姜姐姐她方才归去抽泣好久,还望大王同她说清楚,讲明白。凝珠只是不忍她如此悲伤,失礼了。”倒是低头一礼,便仓促拜别。
素衣转动眸子,却又盯着林贵妃,林贵妃面庞不改,珍珠步摇的滴坠之下,眼眸冷冷。
郑凝珠神采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还激地起了几分喜色,“姐姐的名字真好。”
一曲舞罢,天子向着金美人招手,金美人未曾换下舞罗衣,便盈盈上前,娇声一唤:“陛下。”
郑凝珠抿着唇,死死地看着那侍女,最后将目光落在明晔苗条矗立的后背,仿佛要在前面瞪出个洞穴普通,才开口道:“大王,凝珠方才先是见这位快意姐姐将姜姐姐迎去称心园中,后又见有人绑了一名奉酒的侍女去了后院柴房,看管甚为安稳,不知是为何呢?”
“陛下,妾克日习前人诗词,甚觉辞藻精彩,读来口舌生香,便排练歌舞,本日献吾皇驾前,万望陛下不弃。”是一名姓金的美人上前献艺。
明晔笑着请她免礼,她又便直起家,又喊了谢蕴一声:“谢哥哥。”
郑凝珠又问道:“姐姐但是叫做快意?”
谢蕴则将手撑着面庞,面露几分无法的笑。
那她呢,她在此中又算是甚么呢?她应当甚么都不是,一个底子没有干系的人,一场热烈的看客。
天子笑眯眯道:“爱妃才情过人,寡人甚悦,要何犒赏,固然说来。”
谢蕴苦笑,明晔奸刁,只将郑凝珠推给他对于,只得同她道:“凝珠,此事不与你相干。”
素衣坐得远了些,冯春正给她打扇,她举箸,夹一箸馔肴,悄悄送至口中,瞧着天子意气风发的笑容,有些生疑。
半晌,侍女带路在前,郑凝珠在后,一张娇俏的小脸现在绷地紧紧地。
听此言,明晔却有些收了笑意,他悄悄摇了点头,还微一轻叹,道:“蜜斯言之有理,确为鄙人浮滑,鄙人定当向姜蜜斯赔罪。”他还一鞠到底,满面诚心。
“你……”郑凝珠又是一阵愤怒。
天子大笑,令她演来。金美人便去换了罗衣,引一群女伎,踏着笙箫吹奏的曲子,缓缓跳来一支《月歌》。
看着郑凝珠消逝在巷子绝顶,谢蕴转向明晔,道:“熠华,那位姜蜜斯但是貌美如花啊,你若成了这亲,倒是比现在被陛下到处防备,千方百计的算计的处境好上很多。”
明晔端倪微垂,不知在思考着些甚么。
天子看得满脸带笑,目不转睛。
林贵妃本盛装打扮,只是那如花面上不知为何有些冰霜之色。
谢蕴有些感喟,道:“帝王之心,风云莫测啊。如果真如之前的局,你天然做不成姜家的半子了,只是现在,你接下来该如何推让他的‘美意’呢?”
日头冒死的炙烤着大地,入夏至今,绝无一滴清雨,听着树枝间传来的声声不歇的蝉鸣,阿音立在水位低了数寸的莲池旁,有些神游天外。
明晔笑问道:“郑蜜斯可有事?”
侍女便笑着施礼,道:“是。”
“噗――”明晔一声轻笑,将茶盏放回案上,站起家,背对着郑凝珠,望着水中一群游曳的红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