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觉我做得特别了?”他问道。
“呵呵,将军?”阿音又戳了戳他,可惜,他非止不动,连呼吸都没有了。
阿音倚着水榭旁的美人靠,自弹自唱江南小调,“……现在满江荻花瑟,孤雁来时双雁归……”
那为首的侍女不由一愣,上前大声道:“人呢,将军要安寝了,怎得都不在?”
本日,有高朋。
话毕,她便从他身侧走过,陆源伸手,拦住了她的来路。
“呃!”阿音一声闷哼,缓缓道:“世子谨慎——奴这脖颈处,但是涂了毒药的,沈荣可就是这么死的。”
“世子有何叮咛?”她挑眉笑道。
阿音大笑,笑不能止,连将头上的珠钗都摇摆地叮叮铛铛作响,“至公子过奖了,只是——妙得很,巧的很,我要杀得人,恰是碍着至公子发财的人,你我相互帮个忙,事了以后,我便走得远远的,此生当代,再不呈现在你面前,如何?”
纱帘款款,灯影袅袅。
陆源面色如冷霜般看着她,阿音微微抬起下巴,媚眼如丝,却令人瞧不出半点风情,只要发冷的笑意。
这将军倒卧阿音的身上,顿时手脚乱动起来,阿音越笑越大声,笑声中衣衫落了一地,却不知怎地,将军的行动垂垂迟了,最后,竟然一动不动了。
“你去忙吧。”陆明山年龄已高,精力不济,多说几句便要闭目养神。
陆源皱着眉看了眼陆明山,动了动唇,却没有说话。
阿音大笑着拜别,陆源深深地喘气,他忽地一拳砸向廊柱,廊柱崩裂,收回一声巨响,孟介疾步入内,担忧道:“公子……方才,阿音女人——”
陆源猛地捏住她的脸颊,气味沉重地呼吸几下,再看着她的眼睛。
陆源唇瓣微动:“呵——几颗头颅,几条性命,庄女人好暴虐的心肠。”
将军忙晃晃头,痴迷道:“喜、喜!美人儿——”便要扑上前去,阿音后退几步,他便上前几步,阿音越退越笑,最后二人一同颠仆在床榻。
“呵呵,源儿,凡事总要未雨绸缪的好。”陆明山面上却无几分笑意,“这龙座上的仆人换了几个,与我们并无几分干系,他郑昭要做建国的贤君,我让他晓得紫金庄的忠心便好。”
“你!”陆源猛地盯着她,阿音含笑以对。
孟介道:“公子早已将素衣另作筹算,她若进了宫,那玉明洲那边如何办?”
“公子……”孟介还是忧愁地看着他。
她抬起眼,看了眼缓缓走来的陆源,还是唱道:“伶人唱叹千秋曲,不过情密意浅时,——繁华转眼消,红颜已凋亡,望断清江水,谁记百花凋……”
几辆都丽宽广的马车运送十二名妙龄少女驶出了紫金庄,她们别离是陆明山名义上的孙女、侄孙女另有外孙女。
“啊呀!将军——”少女嘤咛一声,吃吃笑了起来。
“天干物燥,灯烛走火,沈将军不谨慎被烧死了。”陆源冷冷道。
陆源皱眉。
陆源神采越加阴霾,只道:“孙儿心中稀有。”
陆源低头道:“是。”
这将军嘿嘿笑了两声,摆摆手,道:“呃儿——,哪、那里,陆老弟真是实在人,只、只是明日我还要启、出发,改、他日,你如果到、到了我那处所,咱、我们再喝个痛快。”
“是……”孟介应诺。
女儿对镜泪迢迢,
她笑得忘乎以是,连开门声都未曾在乎,陆源进门入内,翻开帐帘,阿音才安闲地拾起衣衫在他面前穿起。
江南秋来百花凋,
陆源出了鸿雅居,深深吐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