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源闻言,微声一叹。
李仲点头,道:“看在朋友一场,我劝你还是要三思些才好。”
李仲笑道:“你也说人活一世,又怎能整日烦恼。”
陆源面色深沉,缓缓道:“紫金庄并非是人用过即弃的废子,既然进退不得,不如把这一潭水搅得再混一些才好。”
这宫女并无工夫在身,其他几人亦是手无缚鸡之力,阿音捏着她的脖子,看着她面上垂垂暗红,眸子充血,才缓缓放手,这宫女便有力地扑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气。
陆源指尖悄悄敲击着书案,敲得砚池上隔的蘸满了墨汁的笔都滚落在旁,一张新纸,又污了一点。
陆源又道:“再备一份衣料金饰送去。”
陆源皱眉看着他。
蝉鸣声声,树影款动,阿音支着脑袋看向窗外,不时抿一口清茶。
陆源又瞟了眼边上污了的字张,道:“烧了去。”
陆源闭目,道:“他年事日久,却更加偏执了,民气……岂能这般好谋算的。”
阿音手指敲敲桌案,全无所动。
陆源起家,看着窗外洒落堆栈小院满地的银辉,道:“我能够送你归去,但不是回江南,而是去都城,你答不承诺?”
素衣笑道:“我的确算不上甚么,只是现在,你也算不上甚么了。”
李仲看他怒意模糊的模样,不由发笑,道:“也好,郑昭现在估计已经想不起我了,都城嘛,倒也不坏。”
孟介扫了眼衡秋手上的纸,便从速上前躬身道:“公子,京中的动静。”
孟介比常日更谨慎地退出,才出了门口,却见到一人从廊下走来,此人穿一身竹青绸衣,发上系一条编丝带,手中挥着一把雁尾扇,缓缓踱步而来。
杨女官微微一愣,看向阿音,却又觉失礼,忙垂下眼眸,道:“老身三十年进步宫。”
他见孟介,笑着用扇指指门,道:“陆兄还醒着?”
陆源皱眉,“是贺则?”
“哼。”陆源一声轻哼。
陆源没有答复,还是看向窗外,昙花晶莹的花瓣已经开端渐渐的收拢,香气也淡薄了很多……
孟介看着透过窗扇明晃晃的烛光,有些无法他的明知故问,欠身点头道:“是。”
女官目无神采隧道:“回禀郡主,老身姓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