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勉问道:“姐姐,我姐夫在那边?”
邱庆满面不奈的挥手,邱易屈身退离至门房,方才回身拜别。
成齐怒道:“不管如何,仆人既为曲长,那便是一曲之主将,如果有人胆敢不听,仆人大可行军法便是。等斩杀了几颗狗头,看看另有那个敢把仆人当傀儡对待。”
邱易端倪一挑,沉默了一会,方才说道:“还行吧。”
朱素与邱庆二人,也没想到邱瑞竟会提到阿谁三棍打不出一句话来的赘婿与庶子来。朱素游移的问道:“邱易?他何能?这很多年来,我从未听闻过他有习武之时,瑞贤侄为何会保举他来出任曲长之职?”
这妇人恰是朱勉的亲姐朱旃,地上的小儿则是侄儿朱宁与朱偃。朱旃随便的说道:“让他带两个小孩都带不好,竟让两个小孩打斗也不管,平白伤了他们兄弟的情义,他已被我赶至马厩除粪去了。”
朱勉摇点头,不知该如何去劝,只得随便的说了几句,便去马厩找人去了。转至马厩,遥遥瞥见三个青年身着粗布麻衣,正在埋头用心的除粪。领头的一个恰是姐夫邱易,另两人则是他的陪赘仆人陆平与成齐。
两个小侄儿一脸灵巧的要朱勉抱抱,朱勉大笑道:“宁儿、偃儿听话,小叔另有事儿,事毕以后,再带你们骑大马,如何?”
邱瑞挠挠头道:“一曲有兵卒二百人,也无需大兄亲身上场拼杀,懂不懂武倒也无妨。不过前年秋时,我曾见过大兄与部下的两名仆人射猎,百步以内例无虚发。有此箭术者,为前锋曲之曲长绰绰不足了。”
邱易摇点头道:“我虽非邱氏亲子,但邱氏于我有哺育活命之恩。朱氏固然薄待我,但朱氏当中却有我的二子,岂能因为权势之故而胡乱斩杀两族之忠仆。”
邱易归去与亲随仆人一说,陆平立时喜笑容开的说道:“恭喜仆人,道贺仆人,仆人扬眉吐气之日到了。”
朱勉生性喜洁,只远远的站着见礼道:“姐父,父亲与邱世叔唤你前去邱府。”
邱庆点点头,轻声与朱素商讨了几句,然后说道:“本来是想让你在勉贤侄麾下出任前锋曲的曲长,但谅你没有这份本事。既然如此,你就为后卫曲的曲长吧,与阿质这曲一道,归属于介之这主将的直属部下。你明日一早,便与两家的仆人提早出城安营扎寨,筹办召收遴选义勇兵卒之事。”
朱勉摇点头道:“凡有率领之才的已然安排了,并无多余之人。邱大兄,你可知另有何人可任曲长、队率之职?”
朱勉惊道:“姐夫?他常日里既不喜说话,也不喜与人来往,如此深闷的性子,可为曲长么?”
邱瑞细细思道:“的确没有,敢死的没有率领之才,有率领之才的胆魄不敷,不便重用,其他别无人才。不过,何必从别人中遴选,大兄不是无事吗,大可让他来统领一曲。”
自已从未专研过甚么兵法,朱、邱两家也不过是戋戋商贾出身,家中除了几本传播颇广的《大学》《中庸》《论语》《孟子》《诗》《书》《礼》《易》《春秋》以外,别无他书,这却难了。
邱易恭身应道:“诺。”
邱易对于两家百余仆人的速率也有些不满,要知兵情如火,迟上一刻便是胜负大事。既然要成军参军了,还如此的迟缓,又如何故身作则,成为一屯、一曲之将官?但邱易此时髦未正式成为曲长,以是干急也无用,只得按捺着等着。
邱易冷酷的说道:“这有何喜的?屯长皆非我之亲信,另两名队率与数十名什伍之长皆是两府的忠仆,我就算是任了此职,也不过是两府的傀儡曲长。只是听着好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