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韶华肥胖的面孔上一双眼睛冷如冰霜，她道，“我去上海。如果我有命，会返来接萱姐儿。如果我不返来，就是已死在外头，你们能够放心的留着她了。”
“你要记着，大顺哥在地下看着你！”褚韶华望向陈太太那张老泪纵横的面孔，心中除了讨厌、恶心，不觉有半点不幸之处。褚韶华冷冷的掰开陈太太的手，直接就往村口走动，自始至终，未再提及萱姐儿半句。
褚韶华转头时不经意瞥见了三妮，褚韶华唤一声，“三妮，你过来。”
非论好说歹说，提甚么样的前提，陈太太是死活不肯放手萱姐儿。
魏老太太都没瞥陈三叔一眼，就坐大车回家去了。送走魏老太太，褚韶华又亲送了回段所长、邵店主，便筹办与王家兄弟回县里，她定好了明天去北京的大车。三妮站在不远处，踌躇着不知该不该上前，见她爹娘、族里叔伯都去送褚韶华，三妮也悄悄的跟了上去。她不晓得要如何说，褚韶华待她很好，可她爹娘说，萱姐儿是她们陈家的闺女，不能给褚韶华，她……
陈二顺道，“可孩子这么小，万一有个病啊灾的。”
“我是想带萱姐儿走的，你们死活不让，这些天的事，你们都清楚，我也清楚。你们要留下她，我也就这么一个闺女，我明天就去上海，明天过来，把萱姐儿的事说清楚。”褚韶华从手边儿抱起一个红漆木匣，放到桌子上，翻开来，内里光灿灿的皆是闪着银光的现大洋。段所长邵店主尚没啥，魏老太太也老神在在，王家三兄弟因早知这里头的东西，也皆淡定。陈家属里各管事的不由窃窃，陈三叔问，“大顺家的，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