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韶华道，“原不该这时候说的，我也不知要如何讲。老太太、太太们都晓得，三年前，先夫过逝，我去岁来上海讨糊口，我如许的孀妇，原不好再嫁。来上海后，熟谙了闻先生，他前头死了老婆，是个鳏夫，有续弦之意。我先前没考虑过，一则我是想守着的，二则我还得接我闺女到身边儿过日子，再嫁也事多，我就怕再嫁的夫家容不下我的孩子。不想闻先生非常心诚，我早晨去学德语，他每天都要接送我，怕天太晚出事。我有孩子的事，他也晓得。他前头有个闺女，我也是一个闺女，他说，今后孩子倒是能在一处做姐妹。我看别品德出众，特别对我孩子好，就承诺先来往看看。”
“前几天她过来看望您，那会儿您睡着，她就没过来打搅。我留她说了会儿话，她现在也是做老板的人了，年下不过就是忙买卖，还说过几天您好了过来存候。”
“谁说不是。我跟大太太都叮咛了不让人胡说，可这事儿闹得这么大，那天来了个着三不着两的远房亲戚，一句话不留意就说了出来。气人的很！”四太太恨的一掌击在沙发扶手上，“另有阿谁骗子，先时都说是个好的，那回我们一起去，你也是见了的，瞧着是个好人样，谁晓得竟是个骗子！”
年前第一大消息就是宝华寺“高僧”传法丑闻, 这位“高僧”来沪后广驰名声, 借“传法”之机，与女弟子袒承相对, 骗淫数人。此事一出，那些个客观的大报还好说，报导事件都是秉承实事求是的原则。但那些花里胡哨的小报可不管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顿时花腔奇出，那些笔墨的确不成体统。
许太太叹口气，“我也是想，老太太看中褚蜜斯，若能得她帮着转寰一二，你娘家在老太太跟前也能面子上都雅些。”
“那里想获得呢。当时看着的确是个和尚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