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速闭嘴吧,都是你在一边儿叨叨叨的,乱我心神。”陆三找了家正宗的苏帮菜,用饭时和褚韶华提及来,“你是朱紫事忙,也没空贡献我家老太太。你看人家许大奶奶,前儿刚贡献老太太个金寿星。”
闻太太与闺女提及这事颇是遗憾,闻春华另有事跟她娘探听,“妈,你前儿给我送的莲藕和桔子,真的是督军府给韶华姐的?”
褚韶华越到年下越忙,先和褚亭一起请上海的经销商们吃过年酒,另有各处的账目要结算,商行这里也要对账。以是,田三送给陆老太太一尊金寿星的事,还是从陆三这里晓得的。
“这也是。做娘的, 孩子不在身边, 内心老是挂念的。”闻太太道,“你有空跟褚蜜斯探听些她娘家的事,娘家几口人,有甚么喜恶,今后你们结婚,这就是端庄亲家,总要请亲家来上海看看的,也得提早备些礼。”
“如何也要来岁了, 我想着,等韶华把孩子接了来, 再筹议婚事。”
褚韶华只好合上帐本,跟他去看那甚么赛狗的事。褚韶华在车上对陆三道,“今后提早给我打电话,我事儿多着哪。”
陆三咔嚓咬口苹果,“我爹如果跟褚蜜斯你这般明理就好了。”
褚韶华这个年过的热烈的不像话,各处亲戚朋友拜年自不消说,还没过初五,初四就被陆三带着许三找家来了。陆三倒还好,全须全影儿的,许三脸上肿半边,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跟印在皮肉上似的,都肿了。褚韶华忙叫刘嫂子拿药膏来。许三怪不美意义的,捂着脸道,“无妨无妨,我已上过药了。”
“看你这说的。”陆三另取两个新杯子倒了两杯茶水,递褚韶华一杯,明知故问,“许大嫂子也获咎你了?”
“妈,你说你半子他们买卖都这么好了,韶华姐得赚多少钱啊。怪不得她才来上海一年多就能在租界置起宅子,你看看我婆家,要不是当初我哥让他们在租界置宅,现在不必然还能置得起置不起?那宅子置的也吝啬,比韶华姐的家宽广不到哪儿去。”
“老话说的好,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做人,争的就是这口气!”褚韶华道,“你想不想出气?”
“豪放!”陆三给褚韶华夹了筷子松鼠鱼,“尝尝,这的菜不比姑苏的松鹤楼差。”
陆三的神采陡色沉了下来,氛围一时寂静。
“你见的都是家里的土狗,跟我这赛犬一样的?逛逛走,我那狗但是上海狗王。”陆三转着钥匙圈儿,催的急。
“看你这模样就晓得错不了。”闻太太打趣闺女。
褚韶华眼疾手快扣紧扶手,“看这技术,车开得真不如何样。闻先生开车不晓得有多稳。”
陆三喝完三杯酒,直赞,“褚蜜斯你比我更像山东人啊。”
“这就是了。既然都是亲的,手心手背皆是肉,许次长是不会插手长辈之间是非的。再说,我有体例让许次长半个不字都说不出来。”
闻春华点头,掩嘴偷笑,“妈你不晓得,我那妯娌弟妹还酸溜溜的说就那几个桔子都不敷各屋分一盘子的,把我气的,我说督军府的桔子你还想吃饱啊。我们太太也说了弟妹几句,之前太太最偏她这娘家侄女。也不知那心如何长的,这么喜好娘家侄女,还不全给她儿子聘娘家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