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韶华道,“事理是这么个事理,可我大姨也没有把用饭的钱拿出来给大姨夫看腿啊,他们要真有这类囊性,我大姨夫的腿早好了。”
“都不是外人,说这客气话做甚么。”褚韶华笑,“我们这一大师子的兄弟姐妹,都是当打之年,不说大富大贵,也要各有前程谋生才好。”
饶陈太太活了这把年纪,也得说头一回见到这般舍了脸面来打秋风的。陈太太刚要说,你家揭不揭得开锅,跟我家有甚么干系!褚韶华已是挑眉笑了,“嫂子可真会谈笑,刚表嫂还说年下给家里送过腊肉。倘别人说他家里不好过,我信。嫂子说,我是不信的。客岁我去北京的时候,嫂子的脸还没这么圆哪。年前回娘家,我瞧着嫂子就欢畅,只看嫂子的气色,就知我们家里日子殷实。”
褚韶华极利落的应了,看车上挡风的被褥还算丰富,想着王家村离得远,就是骡子车怕也要走到入夜,遂回厨下拿了半瓶子白酒叫表嫂带着,褚韶华道,“这大夏季的,如果一会儿天晚风凉,就喝两口白酒搪一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