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先生靠着沙发，呷口茶道，“有本领的人，在那里都藏匿不了。”
邵店主没半点奇特，邵店主道，“不止于此，凭她的志向，今后再回北都城也不过是时候的事。”
**********
宋舅妈在陈太太这里说了很多好话诉了无数委曲，当然，也吃了陈太太半日排头，宋舅妈死求活求的，陈太太才把东西留下了。至于回礼，那是半点都无！宋舅妈想同闺女靠近，宋苹也没理她！幸亏，陈太太肯留下东西，宋舅妈想着，陈太太是个心软的，闺女也是她亲闺女，今后缓缓图之便是。
魏老太太是个极洁净整齐的性子，屋子清算的一丝不苟，人亦是穿戴讲究。她人老怕冷，屋里早早的烧了炕，倒是没有半点柴炭的炊火味儿，窗台上供两盆水仙，熏的屋子香喷喷的。褚韶华把礼品奉上，道，“我家里的事，想来老太太也传闻了，这一二年老是出事，我也没心机过来。现在总算略好些了，这大节下的，也没甚么贡献的，我想天儿冷了，就给您做了两块包头。就是针线有些粗了。”
陈太太还算对劲。
待褚韶华回家，见着这两包点心倒也欢畅，不过，还是与褚韶华道，“还是少与那等样人来往。”她是传闻魏老太太名声不佳的。褚韶华把点心给陈太太放下，翻开来先拿块月饼给陈太太，道，“原也没想着去，还是给魏亲家写信时想到，这毕竟是我们萱姐儿的太婆婆，畴昔走动一二，到底显着我们全面些。”
“我看必然成。”陈三婶拉着褚韶华的手感慨，“真是无能哪。”
褚韶华道，“潘先生说来这也不是外人，他是邵店主的亲家，我与潘店主潘太太都认得，他们都是极好的人。大力哥尽管畴昔就是。”
褚韶华把信和东西都交给王大力，现在王大力颇识得些字，魏店主他是认得的，就是周家和潘家，王大力并不熟。周家的住址也好找，潘家住在东交民巷，王大力说，“传闻那边住的，不是有身份就是洋人。”
褚韶华绝非平常胆量，这些个走偏门儿的，褚韶华不会去交友，不会去获咎，但也不能一无所知。
褚韶华略说些话，就回家筹议置年礼的事了。
年前二十七，陈二顺终究回家了。
褚韶华把这些东西放到一处，同陈太太宋苹筹议，得的这些东西，略留下些自家吃用的，亲戚族人这里打发一二，也就免得再置中秋礼，也省一笔开消。
陈太太便不说甚么了，潘家给的是南边驰名的火腿，说是极驰名的金华火腿。陈太太也是吃过这火腿的，道，“的确味儿不赖。”
褚韶华给亲戚朋友的备过礼品，待到八月十五，还去瞧了回魏老太太。褚韶华以往并不喜魏老太太为人，因这老太太当初为了花用银子竟让匪贼绑架过儿媳魏太太，虽说不是亲儿媳吧，二人到底是有婆媳的名分。之前就是受魏店主之托，过年回籍时给魏老太太带年礼。现在陈家都回籍了，原也走动不着了。可自守了寡，褚韶华多为孀妇这名声所掣肘，大抵人境遇分歧，表情亦有分歧。由此，褚韶华对魏老太太倒是多了几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