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时晓得我姓谢？”
迦夜浮出一个奥秘的浅笑，“你不感觉王谢谢家的公子同魔教中人来往多有不便？”
“休要胡说，我哪及得上家姐。”当着意中人被戏说，白家蜜斯俏脸瞬时通红，羞得返身就走。
“我以为值得。”心神有点恍忽，手心温软的触感令她陌生，不知为何，她涓滴没有抽回的意义，只是梦话着，“哪怕是赔上我的命。”
“受命假装潜入敌对世家刺探？”
一行人鱼贯而入，小亭顿时拥堵起来。
在一群高谈阔论的“侠女”中间，她沉寂地答复，貌似和顺，一副好脾气，只是……他约略能感受出埋没的不耐，估计心神压根不在这聒噪的说话上。
“哎呀，哎呀，再不敢了。”出言的女郎笑避，“好mm，你这擒特长该对于将来的相公才是，如何倒来针对我了？”
山秀林密，清泉漱石，一片深浓的绿色中错落着佛像佛塔，古意森森，偶尔传来佛鼓诵经之声，极有安静表情之效。她专挑人少客稀的处所去，越走越是僻静，鸟鸣啾啾，在林间相互应和，声声清脆动听，山道的石径上爬满了绿苔，合抱粗的巨木参天蔽日，不知有多少年初了。
白凤歌怔怔地望着谢云书，一时竟痴了。
江南春雨如烟，并不甚急，却也沾得衣衿洇湿。游移了半晌，身后传来人语，回眸一看，可不恰是同来之人。
天已经全黑，背着月光，看不清俊脸的神采。
“三弟。”谢家的宗子开口，体贴中有一抹微责，“爹很想你，娘也是，自你失落后背后里不知哭了多少回。”
无怪她感觉无趣，以她的脾气，去对付一帮骄贵自大的世家蜜斯实在有趣，他也有同感。此时只能公开祷告迦夜的耐力充足，不至于拂袖而去。
“忘了你不喜好喝酒。”
“你……甚么都晓得……”
“三公子……何时回了江南？”她闻声本身在问。
“要不但去看看风景？”
他闷笑出声，看迦夜退避，反倒恶作剧地把孩子塞畴昔，“他要你抱。”
“我对礼佛进香没甚么兴趣。”
“姐姐好香。”
“你不怕身败名裂？”她惊奇地扬眉，“我看不出你有甚么来由冒风险。”
“少听这些无聊的东西！” 一时恨得想在她身上磨磨牙。
“阿弥陀佛。”老衲双手合十，“公子杀着凌厉，锐不成当，独一可叹之处便是失之草率躁进，不然老衲万无取胜之机。”
“莫非你没有？”他勾起唇，笑吟吟地看她，“我已承诺让你四子。”
尚未说完，迦夜弹了弹手指，打断了对方的话。以她的年纪，这个行动相称无礼，却无人开言，眉间渐浓的煞意压过了稚色，模糊透出邪气的森寒。
“兄台谬言了，叶女人身量未足年事尚小，怎可拿来讲笑。”白昆玉淡淡斥责。
淡然的面孔下，埋没着某些难以触及的情感，像冰封下的寒潭。他每欲探知，总会碰到冰冷而不成超越的隔绝。
偶尔瞥见残旧的佛像立在道边，她嘲笑一声只作未见，信步往更幽深之处寻去，未走多远，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劝白家把这花拔了吧，有毒。”她垂睫望着掌心的花，指尖又扯下一片顺手把玩。
谢曲衡想了想，点头称是，“那待谷旦过后再择期登门。”
“我看叶女人举止言谈，倒像是出身大师，是极懂礼有分寸的人，哪像三公子说的那般。”白凤歌轻嗔，晕生双颊，“莫非真让哥哥说中了？三公子嫌白府粗陋，不堪留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