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腕间传来痛苦,她却任他握着,神采稳定,“那不过是乱来教王的说辞,我长年食花才会如此。”
抓住她的手,将唇贴上冰冷的掌心,他的声音很涩。
对弈的老衲须眉皆白,淡泊平和,渐渐呷着茶,等候对方应对。
“大师究竟想如何?”她毫无笑意地打趣,“要我削发当尼姑是毫不成能的。”
“阿弥陀佛,愿女人有暇多看看江南山川。”老衲顿了一顿,又弥补了一句,“如如有雅兴弈棋,老衲必定焚香以待。”
“谁家的孩子?”
“谁敢欺负白家二蜜斯?怕只要将来的姑爷啦。”手帕交的姐妹戏言调笑。
“这个……”他略一思考,似笑非笑,“或许能寻机抨击。毕竟我受你奴役那么多年。”俊美的笑容略带调侃,“你怕吗?”
骑着白马而来的翩翩少年,端倪清俊举止文雅,在父亲面前长身玉立,风韵不凡,说到鼓起时神采飞扬,刺眼夺目。对长辈进退有度,落落风雅,就连抉剔的叔伯们都不掩赏识之色,耐久追逐于裙下的各色男人顿时失了色彩,被比得暗淡无光。
“一人独行未免孤单。”
“老衲并无他意,只是劝说女施主苦海无边,转头是岸。”
迦夜正神游物外,俄然听得对她发问,微愕地转头。
“兄台谬言了,叶女人身量未足年事尚小,怎可拿来讲笑。”白昆玉淡淡斥责。
“我已偶然入局,何必以己心度我,世事与我有何相干?”
“久处阴暗之室,不辨日月之光;久入鲍鱼之肆,不闻兰麝之香。以女人之明见,当知是非曲直……”
“迦夜。”他静了好久,软软开口。
“是四使合力,还搭上了全数精锐,我仅是一介影奴。”
“我看叶女人举止言谈,倒像是出身大师,是极懂礼有分寸的人,哪像三公子说的那般。”白凤歌轻嗔,晕生双颊,“莫非真让哥哥说中了?三公子嫌白府粗陋,不堪留客吗?”
“你猜得不错,是我心甘甘心折下的,以免步上我娘的后尘。”迦夜笑了笑,仰首看群星,匀美的侧颜柔似静月,“可惜找到这类古籍残卷里所录的花需时很久,不然该更显小些,能够省很多费事。”
他冷静凝睇了好久,探手拉住细腕用力一带,纤小的身子跌进胸膛,重重地落入怀中,连带身后的大树受震,落下了漫天花瓣。
身边的兄长冷静拍了拍他的肩。
歌声缓缓消逝,当最后一个音符泯没,她低头看着他,微微一笑。
“唱首歌吧。”他的声音低下来,和顺地要求,“你在北狄边疆唱过的那首,我很想听。”
“哎呀,哎呀,再不敢了。”出言的女郎笑避,“好mm,你这擒特长该对于将来的相公才是,如何倒来针对我了?”
静了半晌。
纤小的身影垂垂走近,打量他的神采。
“我……”他踌躇了半晌,“只是想返来看看,不筹算留在家。”
“如果我说不想你走呢?”他微移一步,挡住了她的来路。
“我是说我。”他闲闲地调侃,落下一记杀着。
“你真不在乎?”她猎奇地问道,“江南第一美人呢。”
迦夜身边的一名斑斓少女看不下去了,微嗔道:“各位好姐姐连珠似的问,也得让叶女人歇一歇才是。”
“大师为何对此女这般在乎?”仆人续上了热茶,又摆开一局。
“那可不可,必然要二蜜斯亲手摘的才甜。”女郎指了指斜侧一株高大的枇杷树,“就那串最大的,也让我看看凤歌的燕穿林练到了第几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