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晔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女人,他只要一个,就充足。
他也曾经想要珍惜一小我,但那人不给他机遇,十年……狼崖山底一别,竟也过了整整十年,那人始终渺无消息。留在他影象里的,仍然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表面冷得像块冰,仿佛全天下都是她的仇敌,但她却救了他一命。她不爱哭,不爱笑,不爱说话,没有神采,不知姓名。他独一晓得的,是她左肩火线有一枚胎记,殷红色,形似落花,非常奇特。
亭外,立于筏头的冷意潇朝亭中拱手道:“女人好琴艺!鄙人冷意潇,想叨教女人,方才那首曲子从那边所得?”
红衣男人道:“那倒奇了,意潇你一贯不主动靠近女人,明天是如何了?”
南宫晔自嘲笑笑,南宫傲起家道:“意潇,走,一起去王府瞧瞧,也许她熟谙你呢!”
冷意潇点头,“未有来往。如何?”
南宫傲感喟,内心极其可惜,但知他脾气,便点头应允:“好吧,既然意潇你执意如此,孤今后也不再勉强。来,坐。”
“蜜斯,您的手……受伤了?”侍女惊问。
白衣女子按在琴弦上的手微微一颤,却并没有转头去看。指尖忽有痛感传来,她将目光缓缓垂下,看到玄色带有断纹的琴面不知何时染上了一抹鲜红。那鲜红的血珠逐步分散,倒映出她看似安静却埋没波澜的眼。
直到栖心亭火线传来一道清雅好听的声音,使得一向安静到几近没有一丝神采的女子终究有了一点反应。
这两个字传入二层画舫以内,南宫晔和冷意潇皆不由自主地往外看了一眼,女子的身影已消逝在此岸。
四周画舫已散,四周一片温馨,红衣男人与南宫晔对视一眼,正要再开口,这时冷意潇答复道:“是我mm。”
女子点头,不言语,径直踏上竹筏,侍女忙抱琴跟上。
四周沸腾起来,亭中侍女喜道:“蜜斯,意潇公子来了!”
红衣男人眼中的笑意顿时散去,凝眉问道:“意潇,你是为当年之事,才不肯入朝为官?”
南宫晔笑容一僵,直觉嗤道:“一个带着不明目标靠近我的女人,我怎会有兴趣!”
南宫晔道:“两年前判相叶恒固然伏法,但他根底颇深,朝堂高低仍有很多余党在暗中作怪,朝廷不便利出面,我便与暗阁谈了笔买卖,命他们在三月以内让叛相余党全数消逝,他们提出要求,让我娶他们阁里的一个女人,做我驰名无实的王妃,一样是为期三月。而这点评之人,便是我这王妃。”
四周的世人轰然大笑,仍坐于画舫以内的南宫晔看着这一幕,倒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一个小小的婢女,就有如此功力。
冷意潇没有当即答话,而是将目光投向已然空了的栖心亭,恍忽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但很快便又消逝。冷意潇收回目光,淡淡道:“方才那首曲子,与我十年前听过的一段有些类似,以是畴昔问问。”
“你是谁?”亭中侍女皱眉问道。
竹筏垂垂近了,没有遵守端方停于十丈以外,而是缓缓地靠近了栖心亭。世人惊奇,三日来,只要白衣女子身在栖心亭,任何画舫不得靠近亭子四周十丈,不然必然会像史青那样,被侍女用内力逼退,轻者颠仆,重者落湖。但是,冷意潇却安然无事地到了栖心亭边,亭中侍女竟没脱手禁止。
冷意潇看也不看那史青一眼,只淡淡地望了望亭中静坐不动的白衣女子,女子现在仍然垂眸望着面前的琴,隔着一层面纱,冷意潇模糊看了个侧脸,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谙感,很奇特,不由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