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的一句话,惊得阿朵寒毛直竖!
阿四裣衽一礼,恭声道,“民女阿四,请太子殿下安。”
此人腹部微微凸起,身穿华服,发间却只斜斜插了一支碧玉簪。但即便如此,她通身高低也自有一股气韵。
阿四一震,惊道,“殿下查到线索了?此案,果然是左相庄琦的手笔?”
她度量一张桐木琴,明显是太子侧室,却恰好亲热随和,举手抬足间尽是和顺婉约,说不出的美好。
张良娣将手往袖子里缩了缩,安抚地笑道。
阿四周无神采地站在梅花树下,阳光在她脸上撒下一片细细绒绒的金光。许是逆光而站之故,阿朵感觉那张脸,分外的刺目。
“没想到您虽是闺阁贵女,却能弹得如此大气,阿四实在佩服。”
“那,”轩辕彻用目光形貌着阿四的容颜,道,“那凭你一己之力,又该如何扳倒左相府呢?”
阿四蓦地一顿,刹时便有些苍茫。
阿四周无神采,张良娣却和顺地看了阿朵一眼,道,“确切蕉萃,该当好好安息才是。”
“叮当”一声脆响,发簪落到了阿朵劈面几步之远的地上。
因而,一柱香以后,阿四从怡然院赶到了太子行宫的书房。
说完,她回身便走。
此曲有一种气愤不平的浩然之气,也有一种萧萧兮易水寒的悲惨。阿四听着耳畔宏亮松透的琴音,奇特为何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荏弱女子,竟也能弹得出如此派头。并且,此时此地弹,是不是有些......
“怎,如何了?”阿朵怕被看破,慌镇静张地答复。
阿朵暗自光荣,强笑一声,道,“是,阿朵,阿朵想找人,说说话。”
张良娣闻言倒是羞怯一笑,道,“此曲乃是太子妃娘娘亲手教诲,而婉儿也只会此曲。一遍两遍三四遍,婉儿弹了整整十年,多少也学到了她的三四分模样。”
阿四见此一声嘲笑,然后一把抓起桌上的桐木琴,扶着张良娣道,“张良娣现在双身子,阿四送你回院安息吧。”
“太子殿下公然神通泛博,您查到了甚么?”
“殿下叨教。”
阿朵狠了狠心,然后用力往前一掷......
书房里一如既往地整齐,满室册本墨宝,另有阿谁魏但是坐的男人。
阿四惊奇不已,道,“竟不料,太子妃娘娘也有如此胸怀派头。”
为了威胁太子妃,阿四曾不得已对张良娣下过药。此时再看她为人处世,内心更是惭愧不已。因而,几近想也未想,她便扶着张良娣坐了下来。
阿朵闻言一喜,这才看到阿四身边还站了一个女子。
“谢殿下,民女不敢。”阿四神采恭敬站在原处,发问道,“不知殿下寻阿四来,有何叮咛?”
阿四却并不辩论,她勾唇一笑,淡淡道,“那画天然是殿下的,但阿四也曾说过,如果查不出本相,我便毁了那画。”
“这寒冬腊月一大早,你屋子里却出来条毒蛇。既是如此,还不如在这梅林坐坐。婉儿也感觉此地芳香扑鼻,甚为舒畅。不如一同坐下,待婉儿为二位操琴一曲?”
阿朵见劈面二人相言甚欢,本身却如何也插不上嘴。又想到本日要做之事,便从袖中取出一支簪子。簪子已被阿朵事前措置过,只要阿四的手指碰到下端,就必然会被扎出血来。
“能够,”轩辕彻一口承诺,紧接着又道,“但是孤要的东西,你也不能忘。”
“阿四不时服膺在心,”阿四正色道,“但殿下也应当记得,当时的商定是――查出本相,画卷归殿下统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