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恰是现在的黄营统领程荃,他眼看冷蝉已经亮过一手绝活,帮着七司挣足了面子,同为新近晋升的统领,天然也不甘人后。
对峙只保持了不久,便被一声抽泣打断,步安回过甚去,只见点星殿的大门外正站着个清秀之极的小书童,只是脸上早已经哭花了――不是素素又能是谁?
只见大殿门槛前,闪现出金黄色的铜钟幻影,与此同时,一个巨大的掌印也闪现在铜钟之上!
虽说步安从未将此人列作仇敌,可看他狼狈的模样,心中也不由得好笑。
步安先前没有留意此人,直到这时才发明,此人恰是当初守在竹林秘境以外等他,却因为他那句“考了个二本算不算”气得拂袖而去,过后总对他冷言冷语的大儒赵贺。
殿表里目睹这一幕的江南群豪,不由赞叹出声,心说天姥书院也当真是式微了,那步执道带来的帮手,虽说修为了得,可毕竟是江湖草泽,竟然逼得天姥山长亲身脱手……虽说这五人在怀沧面前,必然没了活路,可毕竟是给步执道挣足了面子。
一声断喝,打断了步安的思路,只见两位守在门外的大儒,试图挡住气势汹汹的七司步队。
究竟上,方才出剑之人,不过是七司白营中两位丹玄羽士罢了,只因道家丹玄修的是力量与速率,共同七司日夜合练,已然熟稔之极的阵法与剑术,实在霸道之极,若论奇袭,空境之下,难遇敌手。
与此同时,张瞎子更是一震手中黑旗道:“如果我白营小闲,黄营惠圆还在,只怕单凭你这一句话,便要了你的狗命!”
说时迟当时快,两位天姥大儒那里料获得,这群贩子江湖中人竟敢在天姥山上撒泼,脱手便是雷霆万钧的杀招,一时候肝胆欲裂。
步安与他对视少倾,气势竟也不落下风,殿内鼓噪声不断于耳,这两人却站在大殿中心,仿佛怒浪中的礁石,涓滴不为所动。
话音未落,七司阵中便有一人走将出来,朗声道:“邓统领与惠圆统领修为了得,我是拍马也赶不上的,可也受不了这口恶气!兀那酸儒!无妨与你爷爷练上一练!能在我部下挨得一时半晌,便算你胜了!”
究竟上,赵贺此言一出,殿内也有很多人对他鄙夷而视。只因七司方才所作所为,充其量占个以多胜少,却与偷袭暗害毫不相干。何况以天姥书院在江南修行界的职位,对于一众江湖人,都要山长怀沧亲身脱手,多少是有些丢面子的。
顷刻间殿外广场上不明就里的人群,被点星殿门扉敞开的景象,震慑得一片哗然,倒是殿内目睹这统统的世人,一时鸦雀无声。
“叮……”
怀沧有一张衰老的面孔,眸子却清澈如少年,眼底透出凌厉的光,仿佛能一眼将人看破。
这题目假定放在先前,世人必然不信,天姥书院高低更是会嗤之以鼻,可面前情势却已经完整窜改。
这小丫头大半年没有见过自家公子,仿佛没了主心骨普通,本日劫后相逢,又刚好撞见大殿里“公判”公子,心中自是各式委曲,百般不忿。
冷蝉脱手了,身为七司白营的副统领,白营中人身涉圈套,她当然要脱手互助,哪怕力不从心。她的本命铜铃已经掺进天辰铁重新炼造,器玄之精美,远胜先前,可即便如此,又那里挡得住天姥怀沧的一击之力。
话音未落,那些或土盾、或潜行,又或是化作漫天光影的人形顿时戛但是止,从各个分歧的方向退了归去,没有涓滴踌躇,行动之划一,之痛快,仿佛在向世人演示,甚么叫令行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