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放心想,这琴估计很贵,随口道:“你家影伯明天没跟来吧?”
“你个赘……”
汪鹤看得内心过瘾,却终归负有伴随之责,上前装模作样地拉扯步安,嘴上不咸不淡地劝着。
邓小闲瞥一眼走远了的步安和晴山,气道:“人家憋着要说悄悄话呢!你个和尚夹在里头何为?!”
这下,除了他和步安以外,其他人全都愣在了那边。
晴山站定问道:“你是?”
而步安清楚得很,“余家赘婿”这四个字,是他的紧箍咒,也是他的护身符,有这道符在,给步鸿轩一百个胆量,也不敢真的把他如何样。
夏夜风凉,头顶尽是繁星,通向越州的官道上,步安一行是退散的人群中拖在最后的。
邓小闲嘀咕道:“和尚本来是真傻。”接着一把将惠圆拽住:“我走不快,你也慢点,陪我说说话。”
步经平也曾目睹本日的兰亭风波,但隔得远,没看太清。
步安要的就是这个息事宁人的态度,只要步鸿轩和他两个儿子别像苍蝇似的给本身找费事,三年以后,情势就分歧本日了。
步经平这下已经完整被吓傻了,他如何也想不通,昔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软骨头,如何俄然就变成了面前这个凶神恶煞。
步经平被打得又是气愤又是委曲,“哇”的一声,竟然哭了出来。
惠圆站定了笑起来:“你本来怕走夜路。”
而步安自从穿越以来,最窝火的就是那份入赘婚约,此时被步经平用这么轻视的语气说了出来,气得双拳紧握,牙根发痒。
赘字方才出口,脸上又挨了一拳。
正迷惑间,那位汴京来的步公子已朝步安冷冷说道:“三弟,你如何也在这里。”
惠圆说:“我的缘法是神境通,走这几步如何会累?”
步安确切有些话要跟晴山讲,却不是邓小闲觉得的那样,但他既然这么“见机”,步安也乐得安逸。
“步公子?”晴山微微一愣,步姓本来就可贵,如何俄然又冒出来一个步公子。
步安拍了拍他糊着血的脸,再把手心手背的血渍擦到他锦缎衣衫上,靠近他耳朵道:“你个上不了台面的孬货!老子连装逼打脸都懒得跟你玩!有胆你就来弄我,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你!”
晴山“哦”了一声,心想步公子你跟我说这些做甚么,是怕我妒忌生妒了不成,我可没有啊。
再是一拳。
步安不等她说完,便摆摆手道:“不熟,我们走吧。”说着一伸手,表示晴山绕过这两人,不消去管。
又一拳。
氛围正有些难堪的时候,劈面走来两人,一个三十多岁,穿戴官服,肥头大耳;另一个二十五六,身着薄锦生员长衫,长了一张国字脸。
步安乍一看感觉此人面善,听他口称“三弟”,暗道一个多月不见,这国字脸如何长老了很多,转念才想通,面前此人应是步鸿轩的宗子,不是那天在点星殿里见着的。
“这位但是晴山先生……久仰大名。”国字脸的那位脸上挂笑,拱手作揖,趁便瞟了步安一眼。
又是一拳。
“入赘你老娘!让你爹本身入赘去吧!”步安像条饿疯了的狼似的,一下扑了上去,乱拳照着那张国字脸号召。
但是,晴山表示得像个惶恐失措的弱女子,反而把步安搞得也有些局促。
“步公子,这位是你的……”晴山问。
“你……”
汪鹤身在宦海,天然晓得余大人是哪个余大人,心说怪不得他持着余大人的手谕,本来是自家弟弟入赘到了余家,真是卖身求荣,不知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