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瑶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反对这门婚事。”步安惊奇地看向她,心想:你这就算了?
步鸿轩则欣然道:“是了,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这句话恰好击中步鸿轩的命门,他是另有两个儿子没错,可那两个儿子是亲儿子,步安却只是他从亡弟那边过继来的养子。
费永年冷冷道:“余大人与步安,也有渊源?”
果不其然,只见步鸿轩起家道:“余大人说,天姥书院乃诗仙福地,此次步安能够入读书院,他也欣喜之极。以是命我送来这两箱经史子集,对诸位略表谢意。”
“当年之事,另作他论。”费永年打断了步家公子,多数也听出来这事是子虚乌有,说回正题道:“不过步大人逼亡弟之子入赘余家,终归有些不当吧?”语气较着带着不屑,毕竟在这个天下,对于读书人来讲,入赘是一桩奇耻大辱。哪怕入赘到皇家,去做了驸马爷,也是自绝出息。
步鸿轩多年混迹宦海,终归定力了得,面色垂垂和缓下来,感慨道:“孽子违逆,却也怪我平时管束无方。余大人老来得女,视若掌上明珠,如何会虐待了他,此次特地命我送来这些经史子集,便可见珍惜之心。”
步放心想:“归正都撕破脸皮了,我不但要插嘴,还要跟你斗辩论呢。”故作哀思道:“家父亡故时,就将我唤到病榻之前,说他固然明知一死皆休,却放心不下我,说让我要防备我那大伯……”
“鸿轩兄此言差矣,”吕飞扬点头道:“余大人膝下无儿,招赘是在道理当中,但是步安才情了得……你不是另有两个儿子吗?”
他晓得本身理亏,避重就轻道:“吕兄谈笑了,我这孽子不要说和余大人家的令媛比拟,就算比起他的两位兄长都要减色很多,能与余家蜜斯共结连理已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步安又惊奇地看向这老贼,心道:“你倒是会活学活用,人家阿谁婚跟我这个婚是一回事儿吗?”他此时已经盘算主张,婚约甚么的都见鬼去吧,实在不可,先去削发当几年和尚,等阿谁余令媛熬不住嫁给别人了,再来出家。
他比了其中指,见对方一脸茫然,又无声地说了句“去死”,确认那张国字脸涨红起来,这才撇撇嘴,低头不去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