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带着凌凤和宁逸飞很快就进了园子。凌凤一起看得细心,这几年他不是在西面兵戈,就是在盛京,盛京皇宫和王府固然都丽堂皇,却比不上这江南园林的小桥流水舒畅。远远的便瞥见一片乌黑的梨花树丛,小桥流水蜿蜒,直穿梨花间的绿瓦红柱凉亭,五柱间吊挂着卷起来的竹帘,垂落着璎珞软玉顶风飘摇的坠子。
亭中放着一个花梨木树根雕镂的茶台,台面茶艺茶具一应俱全,香炉插着一支白香,冉冉青烟,淡香怡人。
有好茶顿时来了兴趣,放下扇子,手扶梨斑白袖,暴露玉掌在卷烟上悄悄一过,入铜盆净手,取茶,洗茶,一套下来行动神韵和凌朝凰不差高低。
宁逸飞笑着站起来,“黑甲卫就候在大门外。我们两个跟着秦公子去就好,秦老爷和府中人等不必相随了。”
十指芊芊,如玉通透,轻点铜盘,滴水玉甲划过,轻起波澜,粉纱曼舞,隐见玉掌合十,似祈福,续而,视线低垂,羽睫轻落,双手交叠,轻放膝上,闭目轻息。
便风雅地说,“拙妹技丑,如世子和宁公子不嫌弃,草民让她极力一试。不知世子和宁公子是想在此品茶呢,还是选个处所?”
待通透淡黄色的茶倒满薄如羽翼的白瓷杯中,宁逸飞笑看秦婉,“女人感觉如何?”
宁逸飞神采微变,不甘,“哦?”毛丫头敢如此不包涵面的说他茶艺不精?
一粉一翠,梨花含苞待放,清风过,稀稀落了白雨,画儿普通的景色震住了见惯美人的凌凤和宁逸飞,各自的目光落在本身猎奇的人身上。
吕氏委曲的眼圈红了,还是恭敬的弯着腰,柔声说,“苏氏出身官家,教得秦嫣见得世面,在一旁奉侍总比秦婉会得体些。”
秦功劳一世人就被丢在前厅了。
秦婉没有言语,端起茶杯,撩起半片面纱,抿了一口,随即放下,面纱悄悄飞了飞,美眸淡笑,“茶味是好,只还没有泡出茶骨子里的味儿,宁公子是在演出而非茶艺。”
凌凤太对劲宁逸飞的话了,快步上前,与秦钰并排而立,笑看他一眼,夺目标潋滟光彩刺激得秦钰几近睁不开眼睛。
认出来了吗?认出来了要如何办?
“演出便踏实,泡不出茶的原味,真正的茶艺是与茶共舞。”她可不管宁逸飞神采如何,直言不讳。
“从速去叫三爷返来。”秦功劳仓猝对钱陇道,他刚要走,又被叫了返来,“你亲身去,把这里的景象和三爷和苏老爷说一遍,好让他们决计。”
宁逸飞的脸真变色了。踏实!演出?莫非她又能将泡茶舞出花来?
秦钰又惊又喜,不知是祸是福,他想起沉欢说过秦婉的茶艺说不定能给她带来好的姻缘,此次或许就是机遇,固然他不敢想攀附睿亲王府和荣郡王府,如果他们情愿鼓吹,也是秦婉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