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没有南幸啊,他不敢南幸,惊骇被叛军第二次破城的屈辱,更没法接管再跳一次崖山,就已经自缢了。
“咦,是你?”
这些鬼神仿佛一点也不在乎世上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个朝代兴衰窜改,朱由检不再开口说话,任由吵嘴无常将他拉着往地府走去。
“他们都说天命,天定,我明朝国运仅仅200年。可这又是谁定的?是天。可,这是天定的,也是人定的。天道,既是天,也是人。”
门路上无人收殓的尸身颠末雨水泡涨,血肉腐败,肮脏不堪,又被太阳暴晒,恶臭熏天。清兵们直接就在门路边上燃烧尸身,腾空而起的烟雾和腥臭气,更甚于漫天冤魂。
一日复一日,看着叛贼突入皇宫,烧杀劫掠,贰心脏里一阵抽痛。但是要看下去,因为这是他即位至今十七年的服从,他必须看着。
旬日以后,终究放晴。
那本身这个亡国之君又该如何自处呢?
走在前面的黑无常俄然站定了,“有人。”
他再也不是天子,这个国度再也不姓朱了。
“……”朱由检说,“投胎有甚么用,大明还不是亡了,如果能让我再回到即位那会,我愿身后入天国道长生永久刻苦。”
他的灭亡毫偶然义,只不过是他自我安抚罢了。
因为怨气太重,朱由检已经没法瞥见日升日落,也不晓得畴昔了几天几夜。直到他俄然瞥见了鬼差。或者叫鬼差也不对,应当叫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