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师致哀结束,商娇又抱出诺儿,给大师见了礼,世人见曾经的店主有了后,还是个男孩儿,不由转哀为喜,一时纷繁围着诺儿逗耍,场面这才稍有些安静下去。
商娇嘲笑一声,道:“呵,还真是墙倒世人推啊!这些挑行的人,是看我们陈氏垮了,就感觉我们好欺负了吗?”
我还好,仗着能算点账,做了个管账的伴计,但叶傲天、高管事……另有一众部下的兄弟们,却每天干着夫役的谋生,每日拿着少得不幸的几个铜子,还要蒙受工头的毒打……实在就算那些工头略通工夫又如何?我们跑商队的,哪个不是练家子?……可却为了养家糊口,即使被打得遍体鳞伤,也只能咬牙坚受着……”
商娇说完,环顾了一圈四周,见无人呼应,不由内心也是惴惴。
商娇迷惑的视野转了一圈,看世人此时的打扮,无不是粗布土衣制的短打,顿时有些明白过来。
本来正筹办往外走的,陈氏的老伴计们见状,也黯然地低下头去。
王掌柜摆摆手,黯然道:“可这天都内替人搬运货色的夫役,也是有地盘的,天都城内的夫役,也都被一南一北两家挑行给把持了。两家挑行见我们这两百多号人,都孔殷的想要做工赢利,便比着压我们的价……
商娇闻言大惊:“王掌柜,你但是管账房的啊,连你也……”
世人一边逗弄着诺儿,一边各自说了会儿话,便起家纷繁告别。
一席话,令在场之人鸦雀无声。灵堂之上,除了烛火噼啪之声,沉寂得诡异。
就算现在陈氏没了,大师须另谋事做,凭着大师的本领,起码也能穿个布衣长袍,何至于一身布衣短打,一副下力夫役的打扮?
好久以后,叶傲天自她身后走来,踌躇道:“商女人,你说的这个建议好倒是好,但……当日陈家被抄,我们作为管事,家中也被官府抄检,厥后我们虽被证无罪,放还归家,但家中现在能出得的银两少之又少……若想要再建陈氏这般范围的商户,只怕……”
陈母新逝,安宅内,夺目标白纸灯笼再次被扑灭,吊挂于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