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老爷,您要的四千五百匹缎子,我宋家遵循商定,也给您送到了各家布庄,眼下是不是该银货两讫了?”
翌日凌晨,张正则坐于房中,目睹已过得巳时,日头上了三杆也不见林少爷来寻他,正暗自奇特,这丫头怎的改了性子,本日竟然毫无动静。
林微风已是怒不成遏,甚么狗屁的比文招亲,这些人就是随便寻了借口,来热诚林家罢了,也不知背后究竟是甚么人,竟然有这般本事,让这些很有身份的世家子们如此供人差遣。
两人转过一处月洞门,面前便豁然开畅。
张正则心下一沉,莫不是那些想不开的江湖人,又卷土重来了?
两边争论半晌,终究还是有人捅破了争论的僵局,大声道:“林老爷既然拿不出钱来,倒不如就拿别的东西抵债啊!”
“姑爷,林少……蜜斯她现在……现在……现……!”这家仆呼呼喘气,已是说不清一句囫囵话儿。
张正则心想,既然她明天不来缠着本身了,倒也落个平静,自是要出得林府解解闷。
张正则心下迷惑,就算是来索债收账,也该是那些帐房老先生,怎的冒出一堆儒雅的年青公子。
莫非又是白家?他思忖着。
家仆指着火线,“姑爷你看,他们就在那儿。”
至于这事为何会与林桑桑扯上了干系,家仆硬是说不出个子午卯酉。
他不及多想,当下混入人群中,就听得林微风在火线说道:“诸位家中也都是经谋买卖的,想必也明白此中事理,商贾来往,各赊款钱,如许才不足资把买卖盘起来,现在你们非论是收账,或是收货的,赶在一块儿涌来,我林家便是有堆金积玉之财,也不敷给你们讨要的。”
“是……是,姑爷。”
“林老爷,你莫要多言,鄙人就问一句,我孙家这一千七百两纹银的货账,你本日给还是不给?”
“有种你就打死我们,不然我们明天还就不走了!”公子哥说着,就将手中折扇一展,落拓得意扇着风儿。
林微风嘲笑道:,“就凭你们带来的这些人,不过是土鸡瓦狗。”
“很简朴,把账清了!“为首的公子哥笑了笑,透着几分得意:“”当然了,你林家如果还不起钱,便让令令媛出来一见,趁着我们众位有才有德有家世的年青俊才在此,给令令媛来一场比文招亲,岂不是一桩嘉话?哈哈,哈哈!”
“另有我这隆兴府江家,鄙人家里是小打小闹的买卖,这五百贯铜钱的租子,在你们林家压根都不算回事,倒不如先给我江家的账给清了吧?”
林微民风未说话,统统人就听得火线传来非常冰冷的声音:“一群跳梁小丑!”
世人又是一阵喧闹,林府下辖财产的掌柜们也是与世人连连哈腰,好言相劝,公子们还是不依不饶,场面混乱之极。
林微风肝火填胸,却又真的不敢将他们打死,当下沉声道:“你们究竟意欲何为?”
公子哥大笑着,“本日来的是土鸡瓦狗,你又安知明日来的不是精锐之师?”
火线是一处大院子,浩浩大荡足有上百人堆积在那儿,不过多数是葛布麻衣的下人,他们各自三五成群,拱卫着穿着华贵的公子哥,而那些公子们此时神态自如,气定神闲,就那么悄悄看着台阶上的林微风。
他们已是料定了,林微风最多也就把他们办理重伤,倘若真的出了性命,嘿嘿!那可就是三十多个世家对林府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张正则作为内行人,都已看出来,这些人本日就是寻事而来,讨要银钱摆了然是个幌子,也不知他们究竟有何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