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思回身就要走,倒是被村长拉住了手臂,“阿四,你去哪儿!”
爹娘也没了。
说了然甚么?
“阿四啊……不如归去找找王爷吧?叫王爷抓紧派人去救你那三个嫂子啊!”村长的一番话,拉回了阿思的思路。
阿思不急不缓的步入大棠以内,衣裙染着血,手中的青寒在火烛的映照下,透着瘆人的寒光。
世人大惊,酒意醒了大半。
阿思下了马,徐行上前。
“那些匪贼都是没人道的,就连官府都打不过,你可别去逞强,还是去找王爷想想体例吧。”
明阳县,西岭村。
她俄然想起两个孩子拉着她一个劲的叫姑姑的模样,圆头圆脑的两个小家伙,格外惹民气疼。
不知是谁俄然嚎啕起来,引得几个妇人都齐齐抹泪。
“阿四,返来啦?”村长迎了上来,挡在了阿思的面前。
“滚!”阿谁被唤作四当家的人猛的一脚朝着王三踹去。
想起秦父举着拐杖拦着束风的模样,想起那黄牛冲向本身时,秦父不顾存亡的担忧。
阿思没回声,只将村长的手给掰开了。
“秦家嫂子这辈子都没过上好日子,没曾想女儿刚许配了好人家,就糟了这等事儿!我的秦家嫂子哎!”
“将青寒给我。”阿思并未回身,只冲着身侧伸出了手。
一场火,将秦父秦母的五官都烧毁了。
本日她在街上,果然是瞧见了王三!
阿思这才回身看向追风,一双眸子阴冷的如同极地寒冰。
“对,是你爷爷我!”王三仿佛是喝了很多酒,有些站不稳,“你秦家灭门,就是你爷爷我干的!是我在街上瞧见了你跟你爹娘道别,一起跟着他们回了村庄,嘿嘿,你这丫头,几次坏我功德,这就是你的报应!”
因着本日做成了一笔‘大买卖’,全部寨子都是歌舞升平。
瞧不清面庞。
“都是我的错。”她低声呢喃,身四肢百骸皆在颤抖。
村长几番欲言又止,方才道,“你,节哀顺变。”
这两个孩子,白日里才摘了萧婉清的花,又被人估客捉了去,好不轻易被救返来,却还是逃不过死路。
一起策马奔袭,终是在亥时前赶到了西岭村。
“阿四啊!你看看,你爹娘跟你几个哥哥都拦着你呢!你是秦家独一的血脉了,你可不能有事儿啊!”
就在世人举杯痛饮之时,大堂外俄然飞出去一物,重重的砸在了酒桌上。
村庄里的人,多多极少的都能扯上些亲戚干系,加上秦家二老常日里为人也不错,与村庄里的人都有交好,乃至于出了这等事,村民们都忍不住了。
他,看到了她跟秦家二老道别?
匪贼抓了女人,还能为了甚么!
“我嫂子呢?”
单独一人,上了洪崖山不说,竟还杀了外头扼守的弟兄,而他们却在大堂内毫无所觉,就连一声求救都没听到。
“就是洪崖山!”
胸口被利刃戳了个大洞,鲜血如注般流滴下来,不一会儿便将酒桌染成了赤色,污了满桌好菜。
说罢,终因而让开了路。
“青寒,给我。”
“秦家老四?”有人反应过来,“本日被我们灭了门的秦家?”
阿思的脚步终究停下,回过身来,从怀里拿出了一串珍珠链子,“还请村长帮手厚葬了我家人。”说罢,便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秦家,老四。”
茫然间,有泪滑落,阿思抬手摸着脸颊,心口一阵阵的疼。
秦四的家!
“送的甚么人?”不详的预感蹿上阿思的头顶,她模糊想起秦父秦母临走前,她叮嘱他们去租辆马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