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掌柜的撇了撇嘴。
这穿得跟乌鸦似的家伙叫培铎?我扭头朝身后瞪了一眼。
“你是只教他如何干活的导师,还是甚么都教的另一种导师?”
“该死的,门又卡死了!”先前应门的家伙谩骂道。那扇快贴着我鼻梁的木门几近被摇散了架。我透过木板和木板的间隙,看到一个大腹盘盘、脑门半秃的家伙在一下下拧着、扭着,姿势丑恶至极。
他的这句话触到了我的把柄,从落空母亲起,碰到我的人一次又一次地问我“家里另有其别人吗?”,我照实相告,以是现在落得这个了局?
培铎没有应那掌柜的话,他把我转了个面,又半蹲着冲我问道:“小黄雀,不幸兮兮、无依无靠的小黄雀,我来做你的导师如何样?我甚么都教你。”
他的双手仍然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可那留长指甲的拇指却在我的肉上轻刮,而他的眼睛则直愣愣地瞧着我,像猫在看鱼。
“甚么意义?你们要把他抢走吗?这小黄雀是我的!”
我骇怕得一时忘了作答,他又问了一遍,这反响音更低、更哑,就像砂纸在我的内心摩挲,我感到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嘴里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句“不要”。
“他属于淬魔匕首,从他跨进这扇门起就是了,一样的,你也属于淬魔匕首,这话我不想再说一遍。把活儿干完,然后跟大老板提你要当他导师的这茬事儿吧!”
“我筹办当这小鬼的导师。”
“挺棒的小黄雀,不是吗?为了他,可花了我一个金币呢!”
“替我看下店面,我得送他去上面。”掌柜对培铎叮咛道,说完便拖着我朝里屋走去。
“趁机甩甩膘吧,肥猪。”抓我的人大笑起来。
“啊!该死。”培铎松开了抓着我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