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的面貌虽比不及艳姬,却也很有些姿色,属上上层,有些脂粉气却也不失俊朗,小生内疚些也是无妨的,降紫越瞧越觉着眼下也不能过分抉剔,这般模样的人物主动送怀本不该矫情,何况自家大人正愁着娶夫一事。
降紫心领神会,便对白于裳好言相劝:“也该歇歇了吧,听着怪累的,方才宫里头又是呆了半日,睡一会?”
“你与我们家大人是故交?”
“他亦是偶然的,你们也不准再提。”白于裳只言语了一句,而后起家到屋子外头廊上去,却见廊上挂着的鸟儿被绑住了嘴,难怪都未听到个声音,抬手将那细缎解了下来,一解就开唱,唱的还是是边上艳姬常调的那首曲子,声音那叫一个宏亮。
艳姬未有答言,只是假模假样的看动手中的书卷。
边上来了南山,忍不住就替隔壁的出言:“实在娇主也甚为担忧大人的安危,桑忧说他日日烦恼。且那日瞧见小的立在他府门口也未同昔日普通斥我,反倒是问我有关大人之事。本日美意送些东西过来也不该那样伤了桑忧……”一面往落粉那边打量一眼,瞧她神采不佳,便不敢在言。
降紫心中生了迷惑,便紧跟南山身后,出了院子就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厉声斥他:“你说你是不是瞧上了隔壁府的桑忧,竟到处为她说话,是不是还将这府里的动静都说与她听了?”
艳姬见她如此便更加的心急,当即就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书桌往桑忧面前去,催促道:“如何说,是不是外头有了甚么动静?”
那么,云清小生你到底要不要以身相许,国师大人您收不收?
云清见府上门开着便未等通报就进了府中,站在这二人面前清咳了一声,问道:“叨教国师大人可在府上?”
白于裳侧脸往南山那处望去,如有所思,只叮咛道:“你先去把那面墙拆了。”
“我们家大人福大命大被推下绝壁也死不了,就怕本日他再送些个毒药过来。”落粉口无遮拦,满腹的牢骚。若来白于裳的蹙眉小斥:“少些胡说罢。”又轻一挥动手,表示屋子里别的人都退下去。
屋子外头走出去气呼呼的落粉,往白于裳身边禀报:“边上府里送了些东西来我未收,都给退了归去,甚么好东西没有,还奇怪他那些个。”
“可有婚配?”
“娇主……”桑忧边唤边小碎步的直往屋子里头去,站稳在艳姬面前先是大喘气。
降紫一听此言竟乐了,又多嘴问一句:“公子为何来瞧我们家大人?”
这两日惭愧的他寝食难安,连屋子都未曾出去,就怕瞧见那道修补过的墙便想起白于裳。
南山赶紧告饶,指天发誓:“不敢了不敢了,打死我也不去隔壁府里,南山生是国师府上的人,死是国师府上的鬼,那里也不去!”
白于裳听到此处便忍不住稍提了提眉,却未有展开眼,只叮咛:“往下说。”
“明日就是科考之日,娇主就勤奋看书罢,桑忧替娇主筹措去。”桑忧也晓得自家主子的脾气,这会子沉默便是承诺了,故而独自出了屋子。
“原觉得丞相大人与国师大人水火不容,现在一瞧却本来不是,竟是情投意合的,申明朝中高低同声说话,一个鼻孔出气,再无党派分争之嫌。”
桑忧捂着胸口稍作平复,这才缓缓说道:“丞相及国师大人已经返来了,娇主大可放下顾虑。”
“那你筹算如何酬谢?”降紫忍不住又瞧了云清一眼,心中悄悄测度。
落粉往桑忧手上打量一番,暗忖确切不是甚么奇怪的玩意,却也不便宜,当下也没接过手,只半讽半讥的推托道:“不是我不收,只是我们府上不差这些个东西,且陛下犒赏的都用不完呢,何必收下华侈了,故还是留着给娇主用吧,万一今后有个一二伤痛的,指不定还要靠这些拯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