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于裳往外头张望两眼,见空中有好两只鹞子吊挂,而即又觉着这有甚么可看的,好生无趣。
“孤记得他也参试此次科考了吧。”芸凰纤指又端起案上茶盏浅抿一口。
“未能让陛下纵情是微臣的不是。”白于裳也在一旁笑的有些难堪。
“算了,不过就是玩趣罢了。”芸凰并不见怪,而后便觉着有些困乏,往司息梵那处望去,暖和出言,“孤本日有些乏,故不能多陪太子殿下了。”
而云琪则是站回到芸凰的身侧一旁,忍不住打量一眼白于裳,又瞧了瞧自家的云清,更觉着这二人甚是像一对的。
“奴婢这就命人去瞧瞧。”云琪当即答言,而即往帐外去交代了一声,后又听芸凰道,“让云清也出去歇歇吧,外头太阳太烈,别一会晒晕了。”
“多谢丞相大人夸奖。”白于裳轻笑,归正她脸皮挺厚的,不介怀未央多损她几句,后又甚有些对劲言之,“事已至此,就请丞相大人欣然接管吧。”
司息梵往前走上一步,微福了福身子:“见过女皇陛下。”
蓝天碧云,轻风抚面,又有两只大胡蝶鹞子斗丽,纱帐里头的人瞧着好生风趣。
“太子殿下此次筹算在梧栖玩耍几日?”芸凰属没话找话,她并不欢乐如此应酬,却又不得不如此。
“是,只是不知成绩如何。”云琪甚有些担忧,这几日也跟着云清一道忐忑不安。
芸凰单手倚着香腮,又往远处那道身影细打量起来,只见就他放的鹞子最高,笑言:“云掌事府上的男人也真是个个生的仪表堂堂,连扯鹞子的姿势亦是清秀的。”
云琪赶紧福身作礼:“多谢陛下嘉奖,云清那里受的起。”
“孤的媒人红包可收的很多啊。”芸凰对着云琪打趣起来,见她一脸严峻,又笑道,“准你了。”
“那也该领国师府上去,何必来算计未某。”未央微蹙着眉头,轻拉起手中的线,暗忖是谁做的鹞子,这么不听使唤。
“仿佛是有了,只是他不肯言明,想必是不太美意义吧。”云琪低头出言,一面又去撇芸凰的神采。
云琪奉芸凰之命往白于裳及未央这处来,微福着身子道:“陛下请国师及丞相大人往帐内安息饮茶。”
远处的白于裳及未央还在较量,且二人都用力过猛,竟将手中的长线扯断,那两只鹞子便随风越飘越远,一眨眼就没了踪迹。
而白于裳几人则是径直走进了帐内,齐齐对芸凰作礼:“拜见陛下。”
“多谢陛下体贴,已无大碍。”司息梵温声答言,微低了低眉。
此时整片天空都是白于裳及未央的,都只鸟都未飞过来一只。
白于裳一听芸凰要留司息梵在宫中住寝便觉不当,赶紧言:“太子殿下此次来梧栖是随性而访,方才还说要去街集闹市玩乐,不如就住在宫外吧,来往也便利些。”
“太子殿下何必客气,未某该当效力。”未央也恭敬回礼,一边又不屑的冷刮一眼白于裳。
“这有何难的,他可成心中人?”芸凰眼下欢畅,便随口一应,抬手微动了抬手指,就有一个宫女过来蹲下替她捶起了腿。
白于裳想拉过来一些,便往边上走了几步,未料竟踩在未央的脚背上,惹来他一记白眼,小斥道:“国师大人还请照顾一些脚下。”
艳姬想都未想,几近是脱口而出:“艳姬觉着应是丞相大人。”
白于裳只轻扬一边嘴角不言语,又听未央出言酸她:“国师大人拖人下水的本领真真不容藐视。”
现在芸凰正慵懒的倚在美人榻上,手抱一个软枕,一面品茶一面眺望空中数只高飞的鹞子,又盯睛在不远处一个少年的身影上,微抬了抬颌,问:“阿谁就是你的小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