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甚么事？”见他神情忧愁，吴所思亦不敢懒惰，仓猝抓过衣服往身上套。
管家老刘亲身将众位太医送出王府，前厅里，吴所思替老太妃换了杯热茶，道：“我也替云门主看过了，那毒当真邪门，不发作时与凡人无异，可只要稍被挑出一点苗头，就是砭骨锥心、气势汹汹的夺命架式。”
院首又欣喜道：“云门主的病症与脉象，我们都已经悉数记录下来了，太病院中还藏有很多医书，待大师归去细细翻上一遍，或许还能找到一些相干记录。至于甚么血灵芝，实在是闻所未闻，不过恕鄙人直言，像这类号称能包治百病、起死复生的神丹灵药，大多是官方百姓胡乱编造出的东西，信不得。”
“这佛珠舍利，当真如此值钱？”屋内有两人正在谈天，“看着也不如何样啊，圆溜溜的。”
果不其然，两人茶还没喝完，风雨门的弟子就已经来回禀，说那人叫钱三，今晨方才随一个商队到达王城，此行像是为了前去皇宫献宝。
云倚风靠在马车里，心想, 王城啊, 公然是个好处所。
“你先归去吧。”云倚风当机立断，对阿福道，“奉告太妃，我今晚要会个朋友，就不回家吃晚餐了。”
“嗯。”阿福点头，“前几年一向是锁着的，比来方才传出风声要卖，便有很多富户簇拥前去，出价一个比一个高，以是中间人也一向压着没脱手，就是想多捞一笔银子，谁晓得竟会落在那地痞手里。”
“嗯，多谢太妃。”云倚风笑得高兴，“很合适，也很和缓。”
“每年本日，宫里都要赐赏，我得在家中候着。”老太妃道，“去吧，玩得高兴一点。可惜凌飞不在，只要让阿福陪着你了。”
“你这些年在漠北，算见过很多奇毒蛊术，连你都说邪门，可见当真是不好解。”老太妃又问，“那当年的绑匪呢？想个别例将他找到，惩办与否临时不说，起码先问清楚灌出来的都是些甚么毒，才好对症下药啊。”
他喜好这里，像家一样。
“你没听人家说吗？定金都已经付了。”云倚风逗他，“只是穿得陈旧了些，说不定祖宅院子里，正埋着几大缸金元宝呢。”
各位太医坐鄙人头，皆面面相觑，过了半晌方才回道：“太妃，云门主这毒不好治啊。”
阿福是本地人，哪条街道有汗青，哪家饭店最好吃，都能滚滚不断如数家珍。内心记取老吴出门前的叮咛，连碰到糖葫芦摊子时，都要停下买上两串，又问：“这四周另有一家桂花酒酿，云门主喝吗？”
“我甚么也不想吃。”云倚风道，“去请老太妃到前厅。”
“罢了，走吧。”
云倚风没听明白：“凌飞是谁？”
……
老太妃：“……”
“先前从没见过。”阿福一脸嫌弃，“谁晓得是那里来的发作户。”
老太妃也听得非常头疼，一来头疼自家儿子嘴里没边没际，性命关天的事情都能拿来胡说，二来亦是内心可惜，那般丰度不俗的年青人，如何竟会染上治不好的毒。因而当下就叮咛老刘，让他把最朝阳宽广的客院清算出来，也不要再去外头买布料了，前几天皇上刚差人送来的贡缎雪纱，从速去挑几匹平淡素雅的，替云门主裁几身冬衣，可别又冻病了。
“爷，钱爷。”窑姐儿坐在床上，责怪道，“这天都快亮了，你家中又没有母老虎，急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