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看来,或许压根就没有谁去推,只是没来得及撤离。
云倚风道:“我已经劝过王爷了,若真与白河扯上干系,多查无益,并且正中幕后主使下怀。”
季燕然听得牙疼:“你还真是……口无遮拦。”
云倚风道:“加钱。”
“当时已经是全部改道工程的最后几天了。”季燕然道,“能拖到那种时候的,必定宁死也不肯分开故乡,他们有的是为了守住祖坟,有的是太贪婪,想多得些安设财帛,有的是被小人调拨,或许另有人是因为别的启事,总之,都是些劝不动的死脑筋。”
“何止没有思疑,王爷还曾多次拉着皇上,一起去清查旧事,常常待在寝宫里,彻夜不眠地阐发统统能够的凶手。”吴所思越想越头疼,“唉!”
“就算要同皇上摊开谈,也得先晓得本相,免得被人骗来骗去。”云倚风道,“我亲身做,绝对不会泄漏任何风声,王爷固然放心。”
“他没说话,该当还在踌躇吧。”云倚风道,“实在许老太爷那关东匪帮的说辞,一方面是为了保住许家先人,另一方面却也直接给了王爷一个台阶,他只需按律定罪,此事就能到此为止,当年冤死的百姓亦能有所安抚。可若持续清查下去,当真证了然此事与皇上有关,那又该如何,又能如何?”
云倚风顺着他道:“以是你思疑十七年前,皇上在明知另有百姓未曾撤离,明知廖寒人还在村落里的前提下,却还是命令开闸放水,只为本身能定时交差?”
云倚风问:“王爷与皇上,听起来干系像是不错?”
“云门主,如何了?”他抬高声音, “门口的侍卫大气都不敢出, 还连连摆手让我千万别出来, 许家又出事了?”
“我算算账,若数量差未几,那风雨门接了这买卖。”
季燕然沉默未语。
“起码不像官方传闻。”吴所思道,“浅显人家,亲兄弟尚且会明争暗斗,更何况是出身皇家,磕磕绊绊在所不免。可这些年来,皇上与王爷之间有猜忌与摸索不假,有手足之情也不假,有甚么奇怪的好东西,皇上都想着往西北送。”
季燕然坐直:“你替我去查?”
季燕然被他气笑:“若当真与白河改道有关,那我仿佛也不该再查了。”
隔壁房中,季燕然还是保持着先前的姿式,一动不动。
云倚风微微皱起眉。
吴所思在隔壁茫然打了个喷嚏。
季燕然看着他:“你……”
眼角余光扫到一丝月白,季燕然迷惑地坐直,高低打量他:“你方才去换衣服了?”
“老吴出钱雇我换的。”云倚风伸开手臂,“他说穿成如许,王爷看了表情好。”
云倚风盯了他一会儿,俄然问:“萧王府另有多少家底?”
老吴一口承诺,加多少都能,只要能把王爷从牛角尖里拉出来,把王府那宅子挖去风雨门都行!
吴所思叹道:“王爷也清楚这一点,再挖下去,只要弊,没无益,以是才会踌躇。”
“唯独没有思疑过皇上。”云倚风道。
“廖将军老来得子,膝下就一根独苗,名叫廖寒,十岁出头就被送进宫陪读,与皇上、与王爷的干系极好,三人常常一起习文练武,亲如兄弟。”吴所思道,“王爷儿时玩皮,常常肇事,被罚跪罚抄文章,常常都是将军去先皇面前讨情,偶然候溜出宫玩,哪怕时候再晚,也要去廖府混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