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门主答曰：“没热水。”
“我还不敷至心吗？”柳纤纤踢了一下雪，“我喜好他，想嫁他，连命都不要了。”
“云门主！”半晌后，柳纤纤排闼出去，“玉婶说厨房里另有粽子糖，你要吗？”
季燕然嘴角一扬，刚想说话，云倚风就拍他一巴掌：“山上本就局势严峻，你今后不准再调戏柳女人。”
岳之华惴惴不安半天，此时终究找到了一个能证明本身的体例，赶快说暖阁里刚好有春日剩下的鹞子线，顿时就去寻来，至于银铃，用银锭子现做便是，再不济另有铁锅，总之一番繁忙后，世人总算在入夜前布好了蛛丝银铃阵。
这一夜，又是滴水成冰。
云倚风抬抬眼皮，愁眉苦脸道：“话虽如此，但费事若情愿比及白日再来，我会更欢畅。”不然寒冬腊月的气候，还得半夜摸黑起来穿衣服打斗，未免太不幸了些。
隔天一早，云倚风就去了厨房。玉婶已经煮好粥饭与面条，正筹算给各院送去，柳纤纤坐在灶火边，与她说谈笑笑，两人看起来都挺欢畅。
“云门主。”见到他后，柳纤纤打号召，又问，“那登徒子没来吗？”
“萧洒就对了。”季燕然感慨：“可我这般俶傥萧洒，方才那位柳女人却连脸都不红一下。”
“我又没问你。”柳纤纤四下看，“云门主呢？”
萧王殿下倒是挺听话，利落抱拳道：“昨晚都是鄙人的错，还请女人千万别见怪。”
“是啊。”柳纤纤道，“我们都是女人，相互照顾起来更便利。何况那飘飘阁里又没有多余的空房，你们两个大男人，是筹算让婶婶睡柴火堆？”
“不好说，不过只要不出飘飘阁，该当临时没事。”云倚风道，“婶婶若实在惊骇，不如搬来――”
“走吧。”云倚风回身，“我们回飘飘阁。”
“因为他是风雨门门主啊。”柳纤纤奇特地看他一眼，“你还真不是江湖人，如何甚么都不懂。”
云倚风：“……”
“谁要理你的报歉了。”柳纤纤把食盒拎出来，“玉婶还在忙着做糕点，抽不开身，你随我去送早餐吧。”
晚餐还是是炉火烤包子，加上一壶茶水，吃得索然有趣，腮帮子还疼。
柳纤纤道：“哼！”
“这么焦急？”季燕然单手拦住她，将人一把带到墙角，俯身微微靠近，呼出的气味几近贴到耳边，“我长得又不差，身材高大，更不缺银子，女人如何就连看都不看一眼，只独独相中云门主一个？”
“呸！谁和你这登徒子闹着玩！”柳纤纤踩他一脚，气呼呼地冲出飘飘阁，糖撒了一地也不捡。
云倚风点头：“各暖阁之间相隔太远，并且到处都能进人，只守住大门，并无多少意义。”
云倚风皱眉：“你到底想说甚么？”
柴夫的焦黑尸首一大早被人丢在院中，玉婶扫雪时瞥见，几乎吓得丢了魂。等云倚风与季燕然赶畴当年，金焕正在用白布将尸身覆盖起来，说已经查验过，死因是被轰天雷震碎了五脏六腑。
她性子刁蛮凶暴，又不讲事理，金焕与祁冉头疼得很，各自寻了借口分开，并未再与这野丫头多胶葛。倒是岳之华留下劝了两句，却也没劝出甚么成果，柳纤纤眼底还是不屑，裙摆一飘去了后院。
“对吧。”柳纤纤一手端着食盒，一手扣响西暖阁的门，“我都不嫌他做破行当。”
季燕然哑然发笑：“女人当真目标明白，心上人不在，就连糖也不舍得留我一颗。”
小厨房里冒出滚滚热烟，季燕然坐在马扎上，扯着风匣用心烧火。固然情意很到位，但伎俩实在陌生，一张脸被熏成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