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原长舒一口气道:“总算彼苍开眼,叫我赶上了断少侠,我也算了结了这桩心愿,家师叔亦可瞑目了。”
“不得了,无怪断少侠小小年纪如此了得,便无缘拜见他白叟家,今得见高足,亦足慰平生了。”
“这些是血焰教众,为首那黑衣人使的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血煞灭魂刀,想必是一方堂主,至于为何对我等倒霉,也是说来话长。”
好久,世人收起哀痛,将刘承原尸身埋在了这清幽的野丘当中。
世人皆眼含热泪,齐声答允了。
刘承原沉吟半晌,开口问道:“断少侠,且不说你救我性命,这君子之交,也当肝胆相照,抖胆再问令师是哪位高人?”
足行了一个多时候,已在山神庙数十里外了,又颠末一处阴沉森的乱坟岗,世人皆是习武之人,天然不惧,再行几里,便上得一座丘陵之上,这丘陵树林也是枝密叶浓,世人一到,便哗啦啦惊起一片林中飞鸟。
断云铁当下与万剑门门主互道过姓名,本来这此人叫刘承原,乃南阳万剑门之主,余下万剑门弟子也一一上前,谢过了断云铁。
断云铁双手抱拳过甚,朗声道:“小弟虽鄙人,自问肝胆相照,此心日月可鉴!”
刘承原表示世人留步道:“此地当安然稳妥了。”
“实不相满,小弟恰是奉了师命,前去寻那礼部尚书古大人之子古剑秋的,家师与古大人也素有来往,两年前业已拜见过大人,也曾提示过大人早做筹算,成绩大业。”
刘承原项颈沽沽直冒鲜血,喉咙收回呃呃声,挣扎着紧抓住断云铁衣衿,说了些甚么,声音却已经含混不清,头一偏,倒在了断云铁怀中。
断云铁见万剑门数人被创,也偶然追敌,跃上房顶,将受伤较重的那名万剑门弟子背下空中。
“大哥莫要见外,你只带路前行吧。”
说罢,又苦笑一声道:“也不知何日能再重整门庭了。”
“不敢当,小弟艺浅技薄,刘大哥过讲了!”
“少侠虽武功盖世,却不知那血焰教一等一的妙手浩繁,各种阴狠手腕防不堪防,且我等有伤在身,少侠万不成轻敌啊。”
“现下也好,你我可结伴随行,去寻那古公子便是。”
“令师尊必是那世外高人。”刘承原也是个老江湖,知对方不便流露,也不好诘问。
“千万不成,你我结伴随行,一来人多显目,二来今晚一战,清楚血焰教已盯上我了,如何使得。”
刘承原说完又是一声轻叹道:“唉,古大人若听令师之劝,何至遭此横祸啊。”
刘承原轻声道:“少侠言重了,我掌门师叔因身受重伤,自忖有力保全公子安危,未不使古公子落入敌手,便在半路途上,将古公子拜托给了某处偏避山村的一户百姓家,再回到南阳时,已是奄奄一息,终因伤势太重,回天乏术。
“上月家师料定天下风云将变,恐大天灾事将至,便叮咛小弟前去黎阳,一来暗中护保大人,二来如有不测,便设法将古公子带走,为大人保存香火,且家师早已见过古公子,甚得其心,本欲收他做关门弟子的。”
断云铁大惊失容,万没想到刘承原会走这步,脱手如电,却为时已晚,他一把抱住了刘承原,热泪盈眶,喊道:“刘大哥……刘大哥……,这是何必,何必如此?……又何必如此啊。”
刘承原察言观色,见断云铁真情透露,并无骄作之嫌,因为事关严峻,还是慎之又慎,沉默半晌,又反问道:“断少侠缘何有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