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之见,我们接下来当如何行事,最为稳妥?”
“恰是,虽说管家向知客道人探听到,这魏家礼金最高,但也未超出我家太多啊。因道门免税,世人多攀附,办理道观高低,这个本来普通,但道观方面也要多少做点面子工夫,收一二好道之士,以避物议。这观主虽是才来数年,但一贯施针舍药,布施费事,传闻颇佳,传闻元真道又门规森严,他岂会如此不智?以是孩儿实是迷惑。”
这一学习,又是好几天。秦铮也不由暗道仙门也不是设想中那么好进,不比宿世上大学轻易到哪儿去。从大哥获得动静,开端运作,到正式出发,一晃眼,就是差未几大半月的工夫。
小西山脚,栖霞观前的官道上,秦府阖家高低,三亲六戚,街坊邻居,观里高低,秦政一干同僚,另有一些无聊闲汉,都来送行。
再说秦老爷,体味季子环境以后,又考量起宗子来。
闻言就精力一振,坦言道:“依孩儿想来,观里或真是今岁保举名额已满,或是待价而沽,听任我等争夺?”
秦老爷倒是面不改色,气度安闲,伸脱手指,在桌子上敲击着,沉吟半晌后,俄然展颜一笑:“你迷惑当选的是不如何崇道的魏家子,一心好道的铮儿却被回绝了吧?”
秦家老夫民气疼爱子,更是夸大,连续筹办了十几辆马车的衣帽鞋袜,金银瓷器,让秦铮带到元真道里受用。倒让他打动之余,也有些哭笑不得。幸亏被朴清子劝止,老夫人方才作罢,暗里却又给秦铮塞了厚厚一叠银票。
秦政连声谦善之余,心中也实是有些得意。
想起小弟这几日的景象,秦政方才多云放晴,一展笑容:“他初闻此讯时,非常绝望,随即就平复下来,这几日一如平常,未曾放在心上的模样。依孩儿暗中察看,此举虽有些稚嫩,强自装模作样,但比之之前胸无城府,倒是大有长进了。”
秦老爷也是大为欣喜,以自家的老辣,都挑不出甚么讹夺。季子入道事,至此就算是成了。
秦父不由抚须而笑,甚是欣喜:“我儿倒是真看明白了。你既看破此节,为父便再点拨你两句。这人间之事,除却好处,与之并重的就是法度了。万事万物,皆守法度而行,才得以成事物。尔等儒生,不也常把挂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在嘴边么?何为有道?在为父看来,不逾法度便是。”
他弄懂这层,不由对朴清子观点大为窜改,再不复以往高人之态,转而变成愤怒鄙夷,又很有些顾忌,忍不住就是一叹:“这栖霞观主虽是可爱,倒也妙手腕。我家与诸大人,倒是不得不入瓮中啊!”
“恰是如此!”
“哦,果是如此?”
闻得此叹,秦老爷心中对劲之情,就不翼而飞了,也落空了持续点评的兴趣。
本来秦府估计连摆七天流水宴,多捞点返来,没想到次日,栖霞观就传来动静,叮咛秦铮前去报导,颠末一干门规、礼节培训以后,再由观主领入仙门。
穿越客没有自带体系等牛逼逆天的金手指倒也罢了,又那有找不着师门的事理呢?所谓东方不亮西方亮,西方不亮有玉轮,没有元真道,也另有扁假道。身为一个穿越客,这点根基的底气,是必必要具有的!
他们却又那里晓得?秦铮当时的绝望之情委实不假,但这几天的淡定摸样也真不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