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元子叹道:“师门恩重,我不忍置身事外啊!”
“父亲大人贤明!”
半响后,秦政方才沉着下来,说道:“现在独一可虑的,就是看元真道看不看得上小弟了?”
“恰是如此。若那元真道真是不凡,门里俱是得道仙真,那让铮儿拜入门下又何妨?”
中年道人名唤朴清子,恰是这栖霞观之主。孙老道发觉这朴清子观主当久了,大权在握,就有些迷恋权势繁华,舍本逐末,有失道人清净本意,乃至十年玄功不得寸进。故特此出言提点与他了。
宗子这话确切在理,秦老爷不由抚须而笑,心中也非常对劲和期许。
抱元老道也不由莞尔,朴清子陪笑,吹嘘孙前辈两句。
“孩儿暗里常和同僚提及,我父这辈子就亏损在幼年贫寒,未曾进学,不然,以您的才干,目光见地,若能入宦途,位列三公爷也不太等闲之事。”
此时转头再看朴清子,还是不悟,虽是亲侄,眼神中倒是严峻多过期待,不由也是一叹,罢了,道业全在小我资质缘法,倒是强求不得,儿孙自有儿孙福,道人不为儿孙做马牛!
一念至此,遂笑道:“孙兄将近功德美满,实是可喜可贺,更惹人钦羡。我倒是俗务缠身,其间虽事了,门中另有大把事件,倒是迟误不得。”
故而,繁华乃是仙家余事!
城郊,小西山,栖霞观。
笑问道:“父亲但是已有定计?”
秦政虽也是读书不成,但也算是儒林中人,起码,学问要比老父强些。听得这话,附和一句后,就笑了起来。
再说秦老爷,被指犯讹夺,虽说密切父子间,不至于羞怒,也不免老脸微热。仰天打个哈哈,冒充责怪一句,就岔开此节,转而提及如何包管季子顺利进入仙门的题目。
秦老爷一想,倒也是这个理。不得不说,此人倒真很有些气度,不但不怜惜财帛,反而非常欣喜,连道还是宦海熬炼人,我儿果是长进了,不枉为父当初夜访学正,疏浚考官,各种辛苦,总算是没有白搭。
人间假道者多,真道者可遇不成求。
孙老道笑道:“你又在诳我,若真钦羡,何不放下俗务,随我入山?”
朴清子心中一凛,忙陪笑着:“前辈谈笑了,这几日观里一众小辈,得以靠近仙颜,实是受惠很多。长辈这几日服侍摆布,也受益匪浅,偶得前辈一言片语,就胜长辈苦修十年。前辈若真成心长驻仙驾,倒是济州百姓和栖霞观高低的福分了!”
孙老道呵呵一笑:“晓得老道为何无事总爱找你闲谈么?无他,一瞥见你,老道就暗道当年高超!”
秦政自是连声谦善,父子间相互吹嘘,一番闲话。
靠近山顶阵势缓平之处,又有三间大殿,廊亭数间。此时正有三个道人,在殿前凉亭中喝茶闲谈。
自家虽财雄势大,但也只算得大户。朱门家属必有多报酬官。数代繁华,方可称世家。家世等次森严,晋升实在不易。
中年道人也笑着,说道:“长辈大胆,还请孙前辈多留几日,不然,您老一走,师伯定也待不了多久,两位长辈都走了,我栖霞观一众后生长辈,请益都没个去处!”
话说好处动听心,也能窜改对一小我的观点,秦老爷现在对季子大为窜改。秦铮以往沉迷仙家道法,是不务正业,自甘出错,不堪培养。现在就变成是资质聪慧,聪明过人,目光弘远了。
乃至不必学有所成,只要季子能拜入仙门,那就是渡了一层金膜,返来后家属稍作运转,仕进自是水到渠成。倘如有幸学到几手仙家神通,这世家之位,差未几就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