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罢,抱元子方谈起闲事:“提及来,我这里正有桩门派俗务要咨询于你,这同仁堂秦家二子是你救的,你说句实话,此子如何?”
秦政以为,光是资材、诚恳怕是不顶事,想来那元真道的仙师们也不是活在真空里的,所谓有钱能使磨推鬼,此时万不能怜惜财帛。还是款项开道,大把银子抛出去,以证明小弟好道的诚恳,更来得保险一些。
中年道人名唤朴清子,恰是这栖霞观之主。孙老道发觉这朴清子观主当久了,大权在握,就有些迷恋权势繁华,舍本逐末,有失道人清净本意,乃至十年玄功不得寸进。故特此出言提点与他了。
秦政正色道:“这真是孩儿内心话。刚才小弟所言,乃是高祖时玄门高道,露台紫阳翁的劝道之言,紫阳翁博通三教,学究天人,其见地自非平常士子可比。父亲虽读书未几,但这目光见地,倒是不逊博学大儒。”
秦政大喜,抚掌大笑道:“只要小弟拜入元真道,我秦家升为朱门,想来指日可待。若他好运,幸运学得几手仙法,那我秦家就世家可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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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爷赤手起家,创下偌大师业,其见地自是不凡。他衡量此中利弊,也非常意动。
人间假道者多,真道者可遇不成求。
一念至此,遂笑道:“孙兄将近功德美满,实是可喜可贺,更惹人钦羡。我倒是俗务缠身,其间虽事了,门中另有大把事件,倒是迟误不得。”
孙老道笑道:“你又在诳我,若真钦羡,何不放下俗务,随我入山?”
见此人还是一副凡俗官僚的德行,孙老道就知他没有警省,暗叹一口气,也不再理他,转而对着刚毅老道,问道:“我是因自感尘缘将尽,不日入山炼九转神丹,以求飞升。你之道与我分歧,飞升还早得很,再说这济州已是你巡查最后一段,何未几住些光阴,提携一下后辈。”
孙老道言外之意,抱元子如何不知?不过他毕竟出世宗门,门下有多量后辈要赡养,和闲云野鹤的孙老道观点分歧,在他看来,这此中之利弊,倒是两难,实是难以批评。
秦政自是连声谦善,父子间相互吹嘘,一番闲话。
话说大唐羽士实是高贵,财帛权势,样样不差。故与后代分歧,不称贫道,只是直称我或吾。不过,羽士职位高贵,具有财产,有道人就舍了西瓜捡芝麻,碍于道业。故此就有前辈以为,道人不该蓄财产,应一意静修。
“孩儿暗里常和同僚提及,我父这辈子就亏损在幼年贫寒,未曾进学,不然,以您的才干,目光见地,若能入宦途,位列三公爷也不太等闲之事。”
想到这里,秦老爷也是心头炽热,不由转头看向宗子,爷俩相视而笑,好像看到自家畅旺发财,变成崔卢王谢般千年世家的气象。
“父亲大人贤明!”
再如张桂芳、陈奇、郑伦、张奎、余化等封神诸将。本朝药师李靖、薛仁贵,樊梨花,盖苏文之辈,都是得遇仙道异人,授予兵法战策,技艺韬略,仙法秘术,才得以封候拜将,成绩平生功业。
笑问道:“父亲但是已有定计?”
抱元老道也不由莞尔,朴清子陪笑,吹嘘孙前辈两句。
这小西山听着不起眼,倒是数个山头构成的山脉,连缀十余里,甚是广漠。此中最高的那座山头叫烟霞山,这山风景怡人,满山松柏树林,一起楼台亭阁,依山而建,自山脚延绵到山颠。
那刚毅老道喝了一杯茶以后,问着:“孙兄,你我可贵一会,这才住了三天,为何又急着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