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远小时候跟徐诞有一次去吏部时,就曾见过一个出身于江南道的侍郎,那侍郎当时操着一口既不像是是南边人也不像是都城人的口音,听起来别扭得很。等过了两年再次见到他时,他已经学了一口隧道的京腔,就仿佛是一个土生土长的都城人。
江南道拥堵非常,希奇的是固然都城士子一个个常日里提起江南道和江南士子时都是一副不屑的神态,但是走在江南道上,耳朵里听到的有很多倒是道地的京腔,也不知是出自那些本日也许是俄然间歇性失忆的都城士子之口,还是说出自那些为了融入都城士子的圈子,特地下了苦工夫去学得一口京腔,实则故乡在十万八千里外的南方士子之口。
因为徐远的原因,徐荺对姚宝玉还算是熟谙,说了句平身以后小皇上走到徐远身前,拉着他的手就要接着去猜灯谜。现在在她内心,灯谜和那最后的奖品才是最首要的东西。
桌上除了一方砚台,一根羊毫和一块白玉笔架以外另有两摞册本,一本《皇朝经世大典帝训篇》。倘如有精通前朝汗青的史官在这里,就会发明那两摞书每一本都或多或少与《皇朝经世大典帝训篇》有些干系。
倘若这《皇朝经世大典》当真只是个传说的话,徐诞又何必降下那等旨意,只为寻回丢失的《皇朝经世大典》?对于《皇朝经世大典》背后的奥妙,徐远倒是曾听徐诞提起过,既不是甚么富可敌国的宝藏也不是劳什子天下无敌的武功秘笈,而是和前朝龙脉有关。
徐远对猜灯谜不感兴趣,但也被徐荺拉着猜了几个。灯谜有难也有易,轻易的灯谜答案就在谜面上,比方说春日已了,打一骨气,难的灯谜则是要略微动些脑筋,比方说不堪惶恐,打一字。
徐远在手中纸上对应的格子里写下西江月三个字,眸子一转俄然计上心头,嘿嘿一笑走上前去在姚宝玉肩上悄悄一拍。崔mm率先转过甚来,见到徐远身后腰间佩刀,凶神恶煞的一众御前侍卫,顿时有些惶恐失措,瞪大一双会说话的眸子,下认识朝情郎身边靠了靠。
元宵节前一天,都城下了一场大雪。
在大徐建国之初,因为这个传说江湖上曾掀起一阵不小的波澜,乃至于说是腥风血雨。当时的江湖之上大家都在找皇朝经世大典,但是争了足足三百多年,也向来没有传闻过谁将十篇《皇朝经世大典》全凑齐了。后三百年里,人们垂垂将这件事淡忘,到了明天,很多就算晓得这件事的人也是将其当作一个并不存在的传说来对待,只剩下那么一小撮人还在对峙不懈地寻觅《皇朝经世大典》的下落。
说着,他走到徐荺身前,看似蹲下实则跪倒在地,低声恭敬道:“草民姚宝玉,拜见皇上。”
若不是徐远对这家伙知根知底,说不定还真的要觉得他是个博学多才的大才子。能这般讨女子欢心的,整座都城除了姚宝玉还能有谁?
很快身前一对情侣模样的男女勾起了徐远的兴趣,年青后生穿戴华贵,身穿一件各处金圆领袍,腰间绑着一根玄色鸟纹金带,女子身材婀娜,蜂腰猿背,鹤势螂形。
元宵节。
本年元宵江南道为了热烈还特地弄了个小活动,每一个进入江南道的稚童都会领到一张白纸,上面纵横十九道画了三百六十一个格子,每一个格子都对应江南道上的一盏花灯。将猜到的答案写在对应的格子里,到江南道绝顶会有专人对答案,如果猜对的灯谜多,还能获得一样小奖品。出了宫以后,徐荺就像是一只放飞的小麻雀,进了江南道传闻有这个好玩的活动以后更是如此,几近每一个花灯上的灯谜都要去猜一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