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运河边的一处不起眼的天井,春暖花开,院外沿河栽种的垂柳已垂垂抽出了新枝,枝条上新叶茸茸,错落而有序的垂下河滩,装点着江南的一片绿意盎然。
男人走上前,将身边的女子搂在怀里,对劲而不失夸耀的冷哼道:“如何?有甚么遗言吗?”
瘦子猎奇道:“任兄,你如何了?”
任清闲不欢畅的皱眉:“不不不,还说不是,瞧你结巴得如此严峻,干吗还不承认?”
奇的是,二人竟然异口同声,并且一字不差,连放肆倨傲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必是赵俊供出了扈云生,从而引发了影子的重视,他们循着线索找来了。杨成,叮咛下去,统统人手撤离扬州,不要留下任何线索。任清闲若想顺藤摸瓜,找出我这个幕后主使,无异于大海捞针,让他们白搭工夫去吧!”
任清闲叹了口气,随即和那男人同时冷哼一声,又同时放肆的道:“国法?我就是国法!”
瘦子和陈夫子急得团团乱转,拉着这个,扯着阿谁,还是帮不上甚么忙,不由几次望向楼梯口,那帮侍卫干甚么去了?如何还不上来?
杨成老诚恳实跪在前厅,低头垂目,大气都不敢出。
任清闲接过银票,又瞅了瞅杜宣手中剩下的那一叠,不欢畅的道:“就这点儿?”
杜宣提到他老爹后,俄然一楞,接着语气又变得傲慢起来:“对啊,我爹是户部尚书,你们竟敢打我,不要命了?”
任清闲大略数了数手中的银票,数过后不由欢畅得心花怒放:“这家伙身上带的银子很多啊……靠!足有好几万两呢,比老子有钱多了……”
“你小妾?”
杜宣被这一巴掌打懵了,横行都城这么多年,头一次发明老爹的名头竟然不管用,他捂着腮帮,一脸不知所措。
“活动在扬州城里的那些影子,大抵有多少人?”帷幕后的主上开口问道,声音降落,安静如水。
任清闲摸着下巴,严厉的思考着,半晌,才道:“我在想,杜尚书掌管户部,必定贪了很多银子,既然他这么有钱,我们不如干脆……派人把杜宣绑票,然后写封讹诈信给杜尚书,要他个百儿八十万两银子……”
他渐渐靠近男人耳边悄悄道:“你再给老子装死,老子就把你裤子扒了,用刀子在你屁股上刻两只大王八,你信不信?”
任清闲大惊,像个被地痞骚扰的良家妇女普通,双手捂胸,尖叫道:“你们想干甚么?”
任清闲神采稍缓,将银票支出怀中,笑着拍了拍杜宣的肩膀,道:“孺子可教也……”
俄然任清闲笑容一收,走到窗边,皱眉盯着杜宣的背影直发楞。
男人见任清闲和瘦子二人若无其事的自顾谈天,仿佛涓滴没将他放在眼里,不由大怒,一挥手,便命仆人们上前脱手。
杜宣捂着腮帮子,惊惧的望着任清闲,嗫嚅道:“你……你们到底是甚么人?”
“草民……草民不知福王殿下和任大人在此,请……请……”
男人哭丧着脸道:“我叫杜宣,我爹是户部尚书杜松君……”
杜宣越听神采越白,到最后已经有力的瘫软在地,嗟叹出声了。
“哼!”帷幕后的主上嘲笑一声,“那几个废料,觉得当太子那么简朴,拉几个大臣就行了吗?太子现在反应如何?”
任清闲笑道:“放过你?你晓得殴打亲王和朝廷命官是甚么罪名吗?”
“任清闲!你……你的确没法无天,气死我了!我如何会教出你如许的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