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玠莫名其妙看着李烨:“你倒比我还热情。我刚刚才跟母亲议定,虽说是赶在年前,总要清算个划一院子才好去接的。”
只是母亲将mm看作掌上明珠,舍不得她受一点委曲,周玠也不敢提。看李烨的模样倒似流水无情,只好揭过不提此事。便道:“刚才听灿之兄提及落霞山的梅花,本年我还未曾去看过。刚巧过段日子有件事要上栊翠庵,倒能顺道赏一赏梅,不如灿之兄与我同去?”
周玠忙道:“莫摘莫摘!这些梅树但是我家mm的宝贝!自从开了花儿,一天来看几遍。如有人敢摘一朵半朵的断不能轻饶!”
说着,一双妙目水盈盈望向李烨,道:“可贵灿之哥哥有雅兴来赏梅。不如小妹选两枝好的,灿之哥哥带归去给伯母与荧儿插瓶?”
李烨这才重视到面前一片十几株红梅,公然开得好。枝桠夭夭矫矫意态苍古,那枝头深深浅浅的红更叫人看了挪不开眼去。
几人就在这里说谈笑笑,李烨内心纵有些不耐,也不好暴露来的。周若瑜倒是喜笑容开,娇笑连连。正说让丫头去取琴来,要在梅下抚一曲梅花三弄请两位兄长品鉴。忽见姚夫人身边的大丫头紫菱走近前来,给几人见了礼,道是夫人有事找大女人。
李烨斜睨了他一眼道:“若瑜也算我自幼看着长大的,待我靠近些理所该当。如何,多送我一枝梅花你这亲兄长还妒忌不成?”
周玠道:“恰是。她跟若瑜普通年纪,现在大了,身子也好了,天然要接回府里来。”
周玠李烨两人一齐转头,见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害羞带嗔站在那边,恰是周家大蜜斯周若瑜。
李烨伸手拈下一片花瓣,轻叹道:“此花宝贵,却也娇贵。究竟不如落霞山的梅,美并且烈,更成心趣。”
李烨也发觉刚才略有失态,忍不住咳了一声,才道:“我不过想着你家妹子孤零零在尼姑庵里,早些接返来你们也早些一家团聚。再者说,去得迟了,岂不孤负了那一片梅花!”
李烨点头,阿谁小丫头他仿佛还见过两回,只是当时候本身也不过十二三岁。厥后周家将她送走再没提起过,他也不甚在乎。此时听周玠提及,俄然灵光一闪,抢着问道:“但是就送到了栊翠庵?”
李烨笑道:“我有甚么不放心的。若瑜mm一贯灵巧又聪明,不但荧儿,就是家母也极疼你的。”
周玠在一旁笑道:“你们俩个倒比亲姐妹还亲。放心,母亲就要办赏花会呢,伯母同荧mm是必然要请的。用不了几日就见着了。”
李烨忙谢道:“若瑜mm真是故意,怨不得荧儿每天惦记你,前几日还同家母筹议想接你去住几日呢。”
也不怪周玠愣神儿。李烨跟周玠年纪相差未几,从小在这里厮混惯了。早前还笑说周家的花圃十几年都是一个模样有甚么看头,如何明天转了性子。
周若瑜闻言忍不住咬咬嘴唇,视线轻垂。很快又道:“那真是太好了,灿之哥哥放心,到时阿瑜必然好好接待伯母同荧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周玠道:“如何?这些梅树都是江砂宫粉,极难服侍。花儿匠费了很多工夫,可贵本年开得好。”
临去前,还细心选了三枝红梅叫丫头折了,亲手递与李烨,娇娇怯怯道:“烦灿之哥哥替阿瑜送给伯母和荧儿,还剩一枝……可本身留了插瓶。”说罢,才依依不舍地跟紫菱去了。
听周玠又提甚么“雅”,李烨更是神思不属。若瑾训起薛二来毫不包涵的小模样儿仿佛就在面前,李烨一起跟着周玠恍恍忽惚走进后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