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戟便道:“不必忧心,此处并非绝境。”若瑾欣喜道:“将军晓得如何出去?”胡戟点点头,复又游移道:“只是胡某有伤在身,恐怕还得稍待半晌。”若瑾听他如此说,嫣然笑道:“能出去就好,多等些时也无妨。何况将军的伤若瑾或许能帮得上忙。”
前次见面冒然脱手挟制这女人,仓促当中只是为了躲开追踪不想透露行藏,成果还反被她脱手施救。她的机灵、判定和高超的医术给他印象极深,却底子没来得及细心看过她。
若瑾想到此处,从速站起家对胡戟盈盈下拜道:“将军舍命相救,若瑾没齿难忘,来日必然结草衔环酬谢将军。”胡戟只淡淡道:“见死不救岂是丈夫所为,非为报偿。”若瑾忙道:“将军高义,若瑾铭感五内。为救若瑾才使得将军受伤,现在还困在这里,若瑾实在……”
他破了“胡匪”的埋伏却惊悉另有人去追杀若瑾,那贼野生夫不济只嘴硬得很,宁死不肯指明方向。月流风仓猝转头再去寻时却走岔了道,直到发明连翘的求救信号才找了来,瞥见的倒是破裂的马车和奄奄一息的连翘。循着陈迹追入树林,发觉有人从断崖上坠落吓得几近三魂不见了七魄。也顾不得再从山路绕到崖底,纵身就跃了下来。目睹若瑾无事,偎在胡戟身边一脸甜笑,他放心之余却感觉刺目得很。
恰此时一阵冷风吹过,若瑾微微一缩肩。她身子原弱,自幼最是怕冷,出门向来是手炉大氅俱全。驰驱半日这些东西早丢了洁净,之前忙着逃命跑得浑身汗透,这会儿一口气松下来内衣冰冷凉地裹在身上,从里到外冻得透心凉。
月流风仓促赶来,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胡戟听她说针灸,却迟迟没见动静,惊奇地昂首看了若瑾一眼。就见若瑾窘得神采发红,细声道:“我……我没针了……”胡戟不由发笑,脱口道:“我有。”
月流风看他如此严峻,微微一哂却没接他的话,只朝若瑾笑道:“瑾mm可还好么?”
这一咳却哄动了伤处,假咳变了真咳,胸中模糊作痛烦恶欲呕。若瑾忙替他抚胸拍背,殷勤备至。胡戟这下更加不安闲,不由得皱了眉头。若瑾却曲解了,想起刚才八爪鱼一样紧紧扒住这位胡将军,危急时分人家还尽力护住她——救人救得本身一并深涉险境,现在对她不喜也是道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