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瑾却完整没重视到这些,她看的是这院子中心正烧得欢实的物件儿——这特喵的竟然是一架奇楠沉香的千工床!!!怪不得这香味直飘出几里开外,估计这会儿全都城都能闻得见,这烧的都是银子啊!
若瑾却道:“二哥还是要感谢张二爷,若不是他,明天想必也不能善了。”周琛固然纨绔,身份在那些勋贵后辈眼里却上不得台面,底子没见过张钊,也只胡乱谢了一声。便要在小厮搀扶下站起来。
这一站不要紧,‘哎呦’一声又倒了下去,把那小厮也砸得一跌,摔得龇牙咧嘴。若瑾看着不对,忙也蹲下身去问道:“是脚还是腿?”
鸨儿并那李翘儿此时也都凑上来,要把周琛挪到屋里,若瑾摇点头。她才不肯进那肮脏处所去,就在这地下给周琛诊起脉来。这位固然被打得鼻青脸肿,倒没甚么内伤,想来那伙人动手还算有分寸。若瑾松口气,抽出银针来先朝别人中斜斜刺了出来。
这条胭脂巷原是都城最大的欢场合在,有天孙公子们一掷令媛的销金窟,也有行脚男人们花上几十个大钱就能乐一乐的私窠子。真可谓是‘丰俭由己’,总能找到合适的一款。一到晚间,歌舞谈笑,丝竹声声,各种魑魅魍魉出没其间。
寻芳阁的鸨儿也忙出来,叫了龟公四下里撵人,又去毁灭那火。热烈看得差未几了,一众闲人看张钊穿戴官服,也就一哄而散。
东西也烧了,人也打了,乔梓也算出足了气抖足了威风,听张钊这么说也就顺坡下驴:“那就看二哥你的面子,算他交运。”伸手又在李翘儿白白嫩嫩的脸上拍了拍道:“宝贝儿,爷改天再来。”回身冲张钊一拱手,便带着家奴耀武扬威的去了。
沉香草本来就质地坚固,极耐烧的,“哔哔剥剥”的烧了半晌还只烧了有一多数儿,那架子床上雕镂精美的麻姑捧寿还能看得清清楚楚。如许好的料,如许好的工,是哪个败家子儿竟舍得将它付之一炬?
这边方才用这高贵的夹板给周琛牢固好,就闻声有人喊:“琛儿,琛儿,琛儿如何样了?”几人转头一看,竟是周二老爷周砚同忠勇伯周玠一起赶到了。